爱的样子啊,千变万化,但是白栀,总是喜欢把它慢慢变得具体,化成一件件惊喜,驱赶阴霾。
就像,以前一样。
黎簇一言不发的跟在白栀的身边,弄得白栀十分的嫌弃,连一旁的小满哥的也很嫌弃。
“汪~”
歪着头嫌弃的冲着黎簇汪了一声,走开了。
本来小满哥是来找白栀蹭吃蹭喝的,毕竟那年怀孕,在吴家,吴邪拉着它一直守着白栀来着,还是很熟悉的。
可是现在黎簇在这里,还一言不发的,让白栀不得不陪着他的同时不能和白栀一起愉快的嚯嚯厨房,它很难受啊。
“哎~”
看着小满哥头也不回的走了,白栀转身去看黎簇,上下打量一眼,觉得低头去看缸里的鱼。
一个木头哪有活蹦乱跳的小鱼有意思。
看着从天上落到身上的雨滴,黎簇不由自主的皱眉。上次和白栀在这里也是在下雨。
在白栀的身手和解雨臣的要仔细照看白栀的叮嘱中,黎簇还是转身去拿了雨伞过来。
金主爸爸要自己照顾好的金妈妈,总是要照顾周全的。
“解小姐,下雨了。”
黎簇觉得还是回屋比较保险一点。
白栀不理,守在一个只有一尾红色金鱼的金鱼鱼缸边,盯着那条显眼的小鱼。
雨滴落在水面,和那尾调皮的金鱼一起,制造出一圈圈的波纹。
指向那两个交错的波纹:“你看,好看吗?”
黎簇看着水面,不解道:“鱼还是雨。”
荷叶下水波纹和红色的小鱼都很好看,但是白栀这么难以捉摸的人,黎簇就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了。
白栀伸手,去碰那条小鱼,看着它在白色的鱼群里横冲直撞,不耐的将手上的水抖落。
“清明的雨有什么好看的。”
“快清明了?”
黎簇忙的日子都快忘记了。
吴二白好不容易看到吴家可以延续的下去的希望,着急的将黎簇拉来当壮丁。
反正黎簇的经商天分可比吴邪的好,吴邪看人的本事不差,活的也比吴二白长,能看着黎簇。
于是,黎簇被迫“继承家业”了。
不用还债,还有工资,就是顶替吴邪的身份,“看着”公司。
对于黎簇忘了日子,白栀没有觉得奇怪。毕竟那几年,解雨臣经常忙的要她提醒。
“对呀,又要到清明了。”
她家的人,都失去太多的家人了。
除了解青月,上到俩百岁老人,下到生儿育女“不久”的解雨臣白栀,上坟都要上疯了。
解雨臣心太软,对于二月红解九爷,他总是怀念的。当然,还有他的妈妈。
转身看着黎簇,白栀面色一喜。
“黎簇,阿姨对你好吗?你看看,我过年还给你压岁钱了呢。”
黎簇很想后退,但是忍住了。
这些天他也是看出来了,白栀对他就只有长辈的一面,像这样有些“讨好”的样子。
眼睛微眯,\"有鬼\"。
但是想想,白栀对他应该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顶多就是撺掇他干一些解雨臣不让干的坏事。
心跳终于稳定了,黎簇看着白栀:“什么事。”
知道黎簇这是答应了,白栀脸上的笑更明显了。
伸手对着黎簇勾了勾,黎簇侧耳过去,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舒展,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白栀一眼,缓缓点头。
“行,知道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白栀满意的点头,走向了屋子。
十年没弄过了,她都快手生了。
黎簇看着拿着毛笔在小心写着什么的白栀,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白栀要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出来的。
解雨臣和吴二白终于是赶着时间谈完了,看着外面的天色,两人的疲惫也齐齐涌了上来。
吴二白摘掉眼镜,闭上眼睛,往后靠着,和解雨臣做着一样的动作,揉眉心。
“清明快到了。”
解雨臣动作一顿,明白对方的意思。
“不可能,栀子不会同意的。”
两人对视,一人眼眸明亮,一人眼神晦暗。
“要是她同意呢。”
“呵,我劝你最好不要和栀子说,不然我不保证你能活着完成刚才的合作。”
痴心妄想的家伙,不知道白栀把他气死了,解家要不要出于人道主义给吴家丧葬费。
解雨臣冷笑一声,走了。
天色已晚,房里可还有他的爱妻呢。他可不是吴家这些单身狗。
看着和他同行的小满哥,解雨臣觉得刚才自己想的不对。
\"小满哥可是有很多老婆的,对了,孩子也不少。\"
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向白栀靠拢了,解雨臣好笑的摇头。
“真是的。”
小满哥看着身边这个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开心的人,还没走到转弯处就折回了。
它觉得今天它真的好倒霉,总是能碰见有病的人。只是可惜了,白栀明明在家的,它都没有吃到好吃的。
不知道自己被小满哥嫌弃的解雨臣,虽然好奇小满哥为什么突然离开,但是想着白栀,还是快步往卧室走去。
今天天黑的早,白栀也早就没有写了,东西都收了,坐在椅子上,等着解雨臣。
只是等着等着,就趴在了桌子上,解雨臣一眼就看到了睡着的白栀。
有些心疼的握着白栀的手,抱起白栀往里面走。
“嗯~”
白栀迷迷糊糊的睁眼要起,却被解雨臣阻止了。
“没事,睡吧,花花在呢。”
沉睡的大脑想不明白解雨臣在说什么,但是白栀觉得安心,所以睡的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又睡着了。
坐在床边上,解雨臣握着白栀的手,嗅着久违的墨汁味,心安定了下来。
“麻烦栀子了。”
好久了没有白栀抄写的经书了,他也好久没有度过一个轻松的清明了。
解连环的孩子都生了,是个安静的男孩,但是这么大的喜事,他却不敢在解九爷的墓前说一声。
清明快到了,不管是吴二白还是吴老夫人,就是吴邪,也希望能告诉解九爷一声。
只是想着白栀和解雨臣对“解连环”这个人的排斥,他们都不敢说。
今天吴二白试探了一下,吴二白和吴邪觉得不行,但是架不住吴老夫人是真的心疼解连环。
拉着吴二白的手,看着吴二白的样子,吴老夫人怎么都觉得解连环可怜。
吴二白比解连环大,可是看上去,解连环却是老的那个。
平日里也不爱出来,有了孩子也是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看孩子,哪怕是吴三省的生意,也是吴三省出去照看,最活泼的时候,是解青月来吴家。
早上要看着解青月练功,和解青月练口语,然后结伴吃早饭。中午吃了午饭要看着解青月消食,之后送她午休。晚上送东西到书房,看解青月有没有饿了渴了。
吴老夫人是真的心疼,解连环对她不比吴三省差哪去。
“老二,你问问白栀,小花那孩子都软了,她是不是也消气了,也不是让连环回去,就是让连环上柱香,跟表哥说一声孩子的事情。”
为难,是真的为难,但是看着吴老夫人双眼含泪,吴二白还是答应了。
扶着吴老夫人坐在,端茶倒水的伺候着:“妈,天色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明天早饭的时候您别说这事,也别让老三说,我找机会肯定会劝白栀的。”
吴老夫人也知道自己强求了,可是就解连环一个人不“美满”,她难受啊。
吴家的人都在为解连环的事情着急,谁都没有睡好,只有解连环睡的最好。
对于解家,他早就没有什么妄想了。
回不去就是回不去,对不起就是对不起,还不如好好的对解青月,将来死了之后,等着解青月在自己的墓前叫一声爷爷。
想着白栀对解青月的心软,解连环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睡的更香了。
至于刚出生的儿子,他的想法是这个要好好的养大,别的想法就没有了。
又回不去解家,又记不到解九爷那一脉名下,意义不大,就是纯粹的有了就养着。
解连环有些费力的翻身,深深地叹气:“唉~也不知道三哥到底怎么回事,孩子怎么是我的呢?他不行了?不至于吧,要不明天开始给他喂点药调养一下?”
吴三省打了个哆嗦,给自己弄醒了。
对,这个没心没肺的也睡着了。
孩子的事情是他做的手脚,又不是他和陈文锦的孩子,也不是他带大的第一个孩子,他懒得倾注心血。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主意,反正解连环也是吴三省,以后记在他名下,还能和吴邪一起扫墓,挺好的。
满意的点头,吴三省拉了拉被子,又睡了。
“吴……无忧,无恙……”
孩子的大名他还没有想好呢。
早上了,白栀还是不想起来,躺在床上,任由解雨臣在她的脸上小鸡啄米。
“栀子起床了。”
“栀子早上了。”
“栀子穿衣服。”
…………
解雨臣亲一下说一下,反正白栀不赶他,他也乐意和白栀消磨时间。
白栀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就是不动。
最后吴邪在院门口等了又等,气势汹汹的到了门前。
邦邦邦——
“起来了,赶紧的,再不起床早饭要回锅了,我不要吃不新鲜的早饭。”
解雨臣眨眨眼,将白栀拉了起来。
“走了栀子,吃早饭了。”
白栀打了一个哈欠,流着泪说:“不想吃,我想睡觉。”
“不可以,吃早饭对身体好,栀子乖。”
吴邪听着里面的动静,无奈极了。
就白栀这懒洋洋的样子,别再是怀了。要是真有了,解连环的事情就别说问了,估计又要再埋三年。
想着门口的吴邪,白栀穿衣洗漱的速度快极了,打开门的时候,脸上还挂着解雨臣抹的面霜呢。
“走吧,赶紧吃了,要不然你就要和我们一起吃剩饭了。”
白栀一边粗糙的抹着脸,一边看着解雨臣。
解雨臣点头:“很好,抹匀了。”
吴邪看着白栀,有些郁闷的问:“你是不是又怀了,我听黎簇说,你昨天心情就不太好,饭也不想吃。”
吴邪想的真多,也是真的偏,就没有想过白栀就是单纯犯懒。
“没有吧。”
白栀虽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但是想想夜生活,还是看向了解雨臣。
“你绝育没?”
“吭——”
吴邪都不是咳嗽,是直接呛到了。
绝育,也就白栀问的出来。
解雨臣血压都要急上来了,但是想想白栀对着沙琪玛叫玛奇朵,想吃驴打滚最后说了炉肉火烧,又降了下去。
几次深呼吸,最后只能无奈的解释道:“栀子,那叫结扎,不是绝育,绝育是给你和老张的猫,瞎子的狗做的。”
明白自己脑子和嘴又没有匹配上,白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哦~”
等了一会儿吴家人看着解雨臣有些郁闷的样子,将锅扣到了解雨臣的身上。
但是看着白栀殷勤的给解雨臣加菜时,锅又回到了白栀的身上。
可是想着今天吴二白要说的事情,都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就怕再生波澜。
今天解雨臣他们要回京城,时间紧迫。
吴邪带着解雨臣去看店里翻出来的一个香炉,说是白栀喜欢的款式。
趁着这个功夫,白栀被带到了书房,和吴二白面对面的坐着。
吴二白还在组织语言,白栀却知道他要说什么。
低头嗅着茶香,白栀满意品了一口。
等的时间有些长,茶杯放到桌子上发出的声响唤回了吴二白走远的思维。
对上白栀有些泛凉的眼神,吴二白深吸一口气。
“快清明了,我们想让连环去上炷香,说一下孩子的事情。”
白栀微微一笑,借着吹茶的功夫,缓慢摇头。
“不会让人看见的。”
白栀不语。
“就没有回旋的余地?真的就是说一声,孩子也不会记在解连环的名下。”
白栀笑出声,看着吴二白:“二爷怕不是老了,所以脑子不好使。骨灰又不能做亲子鉴定,家公去世多年,怎么会有孩子呢。
而且据我所知,解家近几个月也没有孩子出生,就算是怀了的,要早产的,想让孩子活着的,也得等到下个月呢。”
孩子,解连环的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解家,除非他死。
听着白栀话外的意思,吴二白想着那个还没有满月的孩子,也是气了。
“他还小。”
“吴家的孩子,再小都会活着的。”
门口的黎簇听着,把自己缩成一团。
白栀,真是一个千奇百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