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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二合一

“羂,索。”

当我打算动手的时候,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打断我的计划和进程。

原先不知道跑哪里去的两面宿傩再度出现,他大步流星地疾驰而来,手掌直接抓住他的脖颈往上抬起,面色阴鸷,语气发冷地说:“原来你在这。”

“还真是让我好找。”

“好久不见。”明明喉管已经被死死摁住,两侧的青筋暴起,就连呼吸都感到艰难,可羂索却丝毫没有感到慌张和恐惧,他笑着点点头,寒暄道,“最近过的怎么样?”

“你骗了我。”两面宿傩拇指上尖锐的指甲陷入皮肉,血液顺着手背滴落地面,直到手中人整张脸都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他才嫌恶地甩开手,居高临下地说,“想好怎么死了吗?”

“咳咳咳咳......”羂索捂着喉咙,撕心裂肺地咳嗽几声后,往右瞥了我一眼,语调平淡地说,“我没有想骗你。”

两面宿傩撑起两只手,眯着眼睛,完全没有相信的模样。

“没办法了。”羂索轻笑一声,喟叹着对我说道,“小蝴蝶。”

“关于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

没等他的话说完,两面宿傩的手掌已经高高抬起。

他发动了术式,斩击不偏不倚地从他的头颅天灵盖正中间的位置竖着往下劈,锋刃顺滑地穿过皮肉和骨头,将人完整地一分为二。

黏糊的血液连带身体洒了一地,一两滴血溅到脚边,我往后退了一步,愣愣地睁大眼睛。

不是,他就这么干净利落地把羂索干掉了???不,等等,这应该也只是个躯壳和备份,有神明的加持,他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死掉。

但是.......

杀完人之后,两面宿傩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擦手之后,毫不犹豫地扔掉。

他像踢开路边肮脏的野狗那般对着羂索飞起一脚,他顺着力道,滚动着掉入鸭川之中,成为填满河床的又一具尸体。

做完这些,他便没有留恋地转身离开。

“等一下!”我顾不得这种血腥场面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和反胃感受,径直上前展开手臂拦住两面宿傩,大声地问道,“你先别走。”

“这家伙不是你的盟友么?我问道,“怎么你说杀就杀了?”

“盟友?”他抓着这两字,抬眉冷哼一声,讥诮地说,“哪个蠢货告诉你,他是我盟友的?”

“不是盟友,至少你们也是做过交易的人吧。”我审视地望向他,“他到底欺骗了你什么?”

“啧。”两面宿傩不耐烦地弹了下舌头,不耐烦地说,“你这女人,烦不烦?趁现在我懒得跟你动手,给我滚。”

我运起力道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不放:“你现在不准走,要动手你就动,随便。”

这里又不是在他的心象空间,我可是有十五根手指的实力,他才几根。

还懒得跟我动手,根本就打不过我吧。

“这样吧。”我放缓了一点语气,试图和他先讲一点道理,“你也看到了,在这个时代,我们的时间总是处于不定期的加速状态,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要不还是达成暂时的合作,等回到现代再说。”我说,“你看怎么样?”

“呵。”他冷冷地掀动嘴角,嘲讽道,“你就只是想把这小子带回去而已,想我和你合作?做梦吧。”

“不要你好像帮了点自以为是的忙,同情心泛滥——”他眯起眼睛,危险地说,“就觉得能和我套什么近乎。”

“谁要和你套近乎。”我瞬间炸毛,跳起身指着他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稀罕你吧!”

如果不是他像个鬣狗似的攥住虎杖的身体不放,我至于还能在这里好声好气地说话兜圈子吗?!

和这种屑到恨不得让人上去拳打脚踢一百回合,眼睛长在头顶,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家伙说话,假如是在职场上,我都能去申报工伤了。

还同情。

我承认,在这片土地上看见的两面宿傩过往确实凄惨。

刚出生就被父亲抛弃家族除名,母亲死后,又被冠上“灾厄”的名声保守排挤,甚至最后被封入井中,不人不鬼地活了这么多年。

可是,他该报的仇已经报了,该杀的,不该杀的人在大街小巷躺了一地,杀得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我既没有参与迫害他的过程,也不曾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不是他苦难的由来和根源。

这家伙混到最后被奉入平安京,得了个“当世最强”的称号,真能轮到我来同情。

头一个字刚说出口,他的刀就已经落下了吧。几个菜喝成这样啊。

“总之。”我甩甩头,盯着他说道,“你要是不想合作,就别想着离开。”

“快点说,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才能成功抢占虎杖的身体。他是不是现在就在你的心象空间内,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把他还回来!”

“好吧。”他上下扫视我的全身,停留在脖颈的位置,意味不明地说,“既然你非要问,也行。”

“办法不是告诉过你了?”他勾起唇角,兴味盎然地说,“之前我跟你提过的条件。”

“你可以在用两只眼睛全程监督。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周围人或者建筑的举动,不杀人,不伤人。每个月一天的时间,你必须把自己身体的支配权,全部交给我。”

我:“.........”

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使用我的身体。

还有,这种神情,腔调和语气,真的好熟悉。

熟悉到有种曾经见到过不止一次的既视感——等等,当初他对伏黑惠产生兴趣,打算夺取他的身体受肉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作为性转虎杖的我,能够发挥的作用和术式,不是都和虎杖差不多么?

现在想想,羂索和神盯着我穷追猛打,两面宿傩的注意力也转移到我这里,重心几乎全都在我身上。

既然不是虎杖的原因,那就只能和世界融合扯上关系。

所以......关于我,宿傩到底是从羂索身上得到了什么情报,刚才又是为什么说他骗了自己,然后暴起把人杀掉?

可恶,信息糅杂在一起,根本理不出头绪来。

“可是,即便我同意,你也完全没办法使用我的身体吧。”我显露出几分意动,试探性地望向他,说道,“毕竟,我和虎杖不一样,身体是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即便是使用你的术式,神智也都完全处于清醒的状态,你能怎么用呢?”

“这个简单。”他伸出右手,比照指根的位置,果断划出一刀,小指头就这样掉在掌心,瞬间血流如注。

“喂,你干什么啊!”我吓了一跳,连忙去看他的手,见到反转术式运转已经让指尖重新长出来,才松开自己握紧的拳头。

“就是这个。”宿傩摊开掌心递到我面前,毫无顾忌地说,“你把虎杖悠仁的手指吞下去。”

......好阴间的办法。

我扯了扯嘴角,说道:“我又没说现在答应你。”

“所以你是在耍着我玩?”听到这话,他不爽地伸手抓住我的脖颈,用力地摁在大动脉的位置上,“信不信,让你用刚才他的死法也死一次。”

我皱了下眉,用力地拽开他的手臂,同时脚往前踢到他的腹部,拉开距离后说道:“什么我在耍你,我本来也就没答应吧!”

他开张嘴,看模样正打算回怼,这个时候,周围原本还在快速运转的时间,竟然再一次慢了下来。

两面宿傩脸颊上的黑色纹路开始逐渐消退,眼中闪烁的红光重新变成棕色,他向前走了两步,低声骂道:“该死。”

随后,四只眼睛一起闭上,面部的特征从很明显的青年回到略显青涩的少年。

虎杖的睫毛轻动,他的全身颤抖了下,挣扎着睁开眼睛,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我。

“悠心姐。”过了几秒,他缓过神来,忙不迭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等我回答,他就绕到我的身后,看见白色上衣被刀子捅开的口子和发黑的血迹之后,原本欣喜的表情凝固,神色也逐渐变得低落。

“没事啦!”水手服就是这点不好,本来夏季的布料就不多,还都是浅色系的,任何深颜色的东西沾染上去,都会显变得格外刺眼和明显。

难怪高专的衣服都是纯黑的。

“没事了啦。”我往下拉了拉衣服,转过身对他说,“我不是会反转术式么?这点小伤对我,也没什么关系的。”

这是实话。

虽然当时羂索在匕首上涂的黑绿色液体(大概率和加茂宪纪拿的那瓶是同种东西)阻止了我的伤口恢复,但是,等掉进这个世界之后,术式就已经能够自如地运转了。

“话说,悠仁。”我望向他,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提到这个,他抿了抿唇,说道:“当时,悠心姐你倒在地上,马上要被那个黑色的洞给拖着,我来不及多想,就冲过去抓住你的手,结果没想到被一起拖了下去。”

“那.......”我摸着背后的伤口,怀疑地猜测道,“你刚才被两面宿傩夺走神智,会不会和接触到这个到这个液体有关系?”

“有可能。”他想了一下,回忆道,“不过,加茂学长说的是,必须要注入到我的血液当中,才能产生效果的。但是我并没有伤口,只是接触了那个液体啊。”

我皱起了眉。

唯一被注入到血液中的,不是虎杖而是我。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和虎杖在这个世界,概念上属于同一个人。难道两面宿傩是因为夺舍我不成,才会去夺取虎杖的身体?

这样虽然能说得通,但是无法解释上个世界,他就已经被两面宿傩操控着前往森林深处的事情啊。

“悠仁。”思考片刻后,我抬眼望向他,轻声问道,“在那天的梦境里,你确定自己没有和两面宿傩达成什么束缚么?”

“没有。”

“那再往前推呢?”我继续追问道,“那天之前,他有没有可能提出什么交易。”

“悠心姐。”他颇为果断地摇摇头,诚恳地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认真说道,“不会的,我不可能答应他任何事情的。”

“好吧。”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按照虎杖的性格,他对两面宿傩的敌意颇深,确实不可能应下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但如果宿傩用是反常规的套路和手段呢?他有上千年的记忆和几周目的经验,用信息差坑人并非不可能。

“接下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说,“听到话的时候,你不要用大脑思考,直接给出回答。”

“什么问题啊,悠心姐。”他茫然地问道。

“能做到吗?”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面带严肃地问道。

“嗯嗯。”他点点头,坚定地说,“能做到。”

“提问。”我快速地说,“你喜欢高个还是矮个。”

“高个。”

“寿司还是拉面。”

“寿司。”

“手机还是电脑。”

“手机。”

“那如果两面宿傩提出让你答应让他彻底占据身体,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我盯着他,语速飞快地提问道。

“让他占据我的身体?”他诧异地抬高嗓音,直接脱口而出道,“除非是世界末日吧!”

世,界,末,日。

我仰起头,天空中忽然有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肩头,凝结成冰的血水和尸体冻在鸭川的河流上方,形成一幅诡谲恐怖宛如地狱的画面。

这个时空中的两面宿傩已经从夏季杀到了冬季,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冰雪早已覆盖度地面。

就在此刻,我骤然想起胀相当初在五浊寺曾经对我阐述过的三周目最后发生过的事情。

灾害频发,死亡人数迅速攀升,两名最强特级咒术师失联,剩下寥寥无几的人回到高专商量对策,全世界都覆盖于巨大的危机之下,可不就是——世界末日么?

我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