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二合一.......啊啊啊啊,抓头发。我感觉两面宿傩真的好难写啊!头发都要掉光了。(ooc致歉)
“悠心姐,你怎么了。”虎杖见我的表情似乎不对劲,略带担忧地转过身,紧张地问,“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还是说。”他想了一下,又连忙问道,“是不是那一刀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没有啦。”我摇摇头,对他解释道,“只是在想你说的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他一愣,“世界末日什么的,应该不可能发生吧。2012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这就是一般人会有的逻辑思维。曾经,我也以为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可是胀相的记忆做不得假,两面宿傩可疑的行径做不得假,甚至于,我的第六感也隐隐觉得,这大概就是两面宿傩能够成功坑骗虎杖的手段。
“悠仁。”我突然正色严肃地对他说,“以后不要再用类似的口吻和别人说话了,很容易被钻空子的。”
“悠心姐.......”虎杖看上去有些委屈,一双狗狗眼耷拉下来,但还是乖乖地点头,说道,“好的,我会记住的。”
我:“........”糟糕,我这个话是不是说得重了点。
“话说回来。”正当欲言又止的时候,虎杖已经迅速调整好心态,一边四处望,一边问道,“悠心姐,这里是京都吗?我之前好像还没有来过,为什么会突然从神奈川来到.......”
虎杖的话尚未落完,目光就已经对接到河流上一块半是歪斜的头颅和上面圆睁的眼睛——这是个已经死掉的男人。
顺着这条线路往后望去,垒着数不清的尸体,宛如高山腰上梯田种着的作物那样,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天冷到水已经完全冻成冰了。
“悠仁。”我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这里是千年前的京都,历史上也被称作平安京。”
他的脸上表情一片空白,脖子一卡一卡地转回来,对我问道:“真的假的。”
“真的。”
“诶——诶?诶?诶?千年前的平安京?!”他终于反应过来,吃惊地瞪圆眼睛,“那不就是两面宿傩存在的时代?”
“没错。”我心情复杂地指着身后,说道,“这里全部都是他杀的人。”
远方隐隐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高大的人在往这边走动。
我回头,看见平安京内忽地涌起冲天的火光,雾霾和浓烟迅速笼罩整片天空,木制的房屋瓦片横飞,木栏倒塌,城墙发出“轰隆”的巨响,瓦砾和碎砖宛如雨点般砸落在雪地上。
城门口奔蹿出一群衣不蔽体,形容狼狈的幸存者,他们来不及看清路,就顺着道路狂奔而去,有人不幸摔倒,马上就被踩成一团肉泥。
城楼上站着几名咒术师施展着术式,对着前方的男人拼尽全力,但也只坚持几秒,就纷纷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掉落下来,身首异处。
我顺着斩击的方向,远远望去,看见那边走过来的男人。
粉发,两米高,穿着女式长衫,长着四只手和两张嘴,他周身覆盖浓重的血腥气,脸上既不是唯我独尊的嚣张,也不是残忍嗜血的快意,反而带着几分兴致缺缺的麻木。
直到视线挪到我的方向,他猩红的瞳孔微张,穿着木屐的脚飞速挪动,立刻出现在我们面前,眼中涌动起带着疯狂的兴奋笑意。
“原来是你啊。”他说,“我记得你。”
我向后退了一步,将虎杖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内,抬眼直视他的目光:“是,我也还记得你。”
这个两面宿傩,无疑就是之前在平安京的小木屋前,我曾经遇到的那一个。
“上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来着?”两面宿傩摩挲着下巴,仰头似乎是在回忆,“将近二十年了吧。你这女人,竟然一点变都没有。”
什么二十年啊,对我来说,也只是过去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啊。
“这小子。”两面宿傩忽地将目光望向虎杖,眉毛抬了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问道,“这是你小孩?”
我:“..........”哇,真的很想把他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狗屎。
“喂!”虎杖不服气地晃动手臂,大声喊道,“怎么看我和悠心姐都差不了几岁吧!亏你还长着四只眼睛,是全瞎掉了吗?!”
“吵死了。”两面宿傩不耐烦地摊开手,随手朝着虎杖的身体就来了道斩击,被我精准地接住之后,他反而更加来劲了,若有所思地盯着我,说道,“女人,你的实力很强吧。”
我警惕地看过去。
“来打一架吧。”
“我没有和你打架的理由,”我说,“至少现在没有。”
“你不和我打的话。”他抬起手,指着虎杖的脸,平淡地说,“我就把这小子杀了。”
“说要杀他,我就绝对能做得到。”他嗤笑了一声,耸耸肩,轻松惬意地说,“这样,你就有理由和我打了吧。”
难道在这种武痴心中,就没有比打架更重要的事情了吗?!
我眉毛皱起,低头思忖了一会儿,下定决心后,抬头对他说道:“好,那我答应你,来打一架吧。”
“悠心姐!”虎杖在我身后喊道,“他——”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抬手打断虎杖的话,直面两面宿傩,说道,“我们就在这里打,还是去视野更开阔的地方?”
“打架就打架,还要挑地方?”他挑了挑眉,说道,“就在这里吧。”
“你不觉得在平安京都城内的宫中打起来更带劲吗?”我抬手指着前方,两面宿傩顺着方向望去——
就是现在!
抓住这个空隙,我抬手就是一抓,拎住虎杖的身体朝反方向夺命狂奔,从河边跳到对面,一路沿着路线跑上去。
瞬间迈出十几公里的,河滩,树林,丘陵,从一座山跃到另一座山的顶部,耳边刮起猛烈呼啸的罡风,指尖的咒力在不断闪动。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彻底隐没山林,消失在两面宿傩的视野中,只好持续长距离地移去老远,直到风声渐消,我才终于停下。
虎杖扶着一棵树,捂着胸口干呕两声,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他张了张嘴,问道:“呕.....悠心姐,我们摆脱那家伙了吗?”
“应该吧。”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后扶住他的肩膀,略带歉疚地说,“刚才情况紧急,所以只好采取这种办法把你带走,果咩,体验感应该很差吧。”
我没办法做到五条悟那种短时间长距离的瞬移,只能依靠跳跃和飞起来移动,那么箍在我手里像物件那样不断摆动的虎杖感受必然不会太好。
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往好了说和晕3d有些类似,往差了讲,应该就和被扔进搅拌机里不断旋转半小时也差不了多少吧。
“不要紧。”虎杖摆摆手,露出一抹微笑,反而安慰起我,“如果不是悠心姐当机立断带着我走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被宿傩杀掉了吧。”
“唉......”我忧愁地耷拉下眉毛,说道,“怎么就碰上他了呢。”
也不是说我怂,不敢硬刚。
只是,我现在只有十五根手指,面对的却是手脚俱全,武力全开的完全体两面宿傩啊!
差了整整五根手指的战力差距,用后脚跟想想也知道我赢不了。
既然赢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除了逃跑,我还有更加划算的选择吗?没有了吧。
“我们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回现代去吧。”我抓了两把头发,烦恼地思考道,“他们肯定都很着急吧,还有美美子,也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动作一顿,看着那双落在面前的木屐,无语一瞬。
你就非得跟过来和我打吗?!我本来想这样问,但根本就没有张口的时机。
战斗已经打响。
他二话没说,先劈来一道【解】,接连两道【捌】顺畅地接上术式【开】,火焰在他手中化为一张燃烧的大弓,绕过我直冲虎杖而去。
“悠仁!”
虎杖反应敏捷地纵深一跃,向后跳出三米,手臂不断地颤抖,指尖却已凝出咒力,他强行镇定地朝我点头,说道:“放心吧,悠心姐,我没事。”
“卑鄙。”我先是松了口气,心里却不断涌出怒火,干脆也不再躲避,直接释放澎湃的咒力与他对打,一边生气地说,“明明说要和我对打,乱搞偷袭算什么本事!”
“哼。”两面宿傩哼笑一声,指着虎杖说道,“我不打这小子,你这缩头乌龟能主动出来迎战?”
“你说谁是缩头乌龟!”
我学着他的模样,也拉开一张火焰弓,对准两面宿傩的心口的位置接连射出,熊熊火焰在空中形成一张细密织成的大网,从上而下覆盖过去。
两面宿傩不闪不避,迎着火网张开手朝我袭来,嘴角肆意疯狂地上勾,他的眼里闪过战斗的光芒,对我说道:“果然,你还算是个可以打的对手。”
“我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杀过人了。”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说道,“感到荣幸吧,你的头骨将作为战利品被我收藏。”
“你这个疯子。”我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回击道,“到时候,谁会被杀死,还不一定呢!”
尽管都是体术上的强者,但是,两面宿傩和甚尔走的却完全不是同种路数。
甚尔偏好效率更高的杀人方式,简洁凝练,往往喜欢直接收割,只求令对方速死就行,是专业的术师杀手风格。
而两面宿傩不知道是在井里多年待到变态还是杀过的人实在太多,一刀毙命反而不是他追求的目标。
每个随心所欲的动作,带着实打实的残忍力道,抓,掏,握,踢,我毫不怀疑,只要我稍有不慎,他就能立刻打穿我的身体。
之前我能凭借手指的数量压制他,但是现在情况发生逆转,我反而成为弱势的一方,搞不好,真的会死在他手里。
他对我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这下是真的绝境了——不能这样想!
不能这样想,铃木百合。
我拼命地告诫自己,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总之不能丧失斗志,假如被那家伙发现的话,溃败的速度就会变得更快的。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可是,仅仅只有这丝毫的绝望念头才刚从我的心底萌发出来,就被两面宿傩敏锐地捕捉到。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长着黑色尖利指甲的手握住我的喉咙,“砰”地一声,我被直直地砸在地面上,脖颈处划出长长的血痕。
“啊。”他的嘴角浮现出得逞似的微笑,轻轻一嗅,靠近我的脸颊,歪头恶意地说,“你绝望了啊。”
“猜猜,当你产生这种情绪之后,在我手底下,还能撑多久呢?”
“呃.......”扼住我的力道很大,脖颈处的青筋暴起,肺部几乎感受不到呼吸,生理性的泪水从我眼角滑落,大脑几乎快感觉不到信息。
耳朵里传来快速的脚步声。我用仅剩的余光,看见虎杖的手覆盖上咒力,狠狠地朝他的后脑勺挥出一拳,下一秒就被两面宿傩的力道给打飞出去,他捂着心口滚落出去好几圈,过了几秒后,才终于勉强站起身来,紧接着又是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跑。
我咬了咬牙,拼尽全力打出一掌,两手相接结印,第一次展开领域【伏魔御厨子】,紧接着干脆用术式把他推离战场。
“悠仁.......别过来!”我说。
他奔跑的速度慢下来,走了两步之后,随即愣愣地看着我们的方向。
“伏魔御厨子?”两面宿傩有一秒钟的惊讶,“哈哈哈哈哈......”
他立刻鼓起掌来,仰天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真是给了我个惊喜啊。”
领域的维持需要消耗大量的咒力,并且结束后会进入短暂的熔断期,我又不是五条悟或者后期buff叠满的两面宿傩,这对才刚和他经历过几轮战斗的我来说,并不轻松。
领域的必中效果被他使用【弥虚葛笼】抵消,每一秒钟的时间都很珍贵,但是我打不过他.......我真的打不过他。
如果是两千年后的两面宿傩,尽管同样恨不得马上干掉我,但至少,我身上可能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两边制衡,大概还有沟通的空间。
但面前的这个,给人的感觉却全然不同。如果是对蝼蚁似的无情斩杀,那还能说的过去。
他更像是带上了某种情绪,结合他之前说过记得我的话,那就只能是和二十年前的那次见面有关。
这就更令人感到困惑。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暴躁地跳起来,继续发动无数猛烈的攻击,恼怒地说,“刚见面就喊打喊杀的,我没惹你吧!”
“二十年前的时候,我甚至还帮过你们一次,”我朝他喊道,“你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高亢的女声在山林间回荡,他放下回击的手,没有回答。
但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领域消失,我从半空中落下,脚踩在地面,周围的声音全部安静下来。
“我说。”我看着他,问道,“你该不会是在朝我发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