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群匈奴”,是暗引了当年张骞讲的那句话,“一个匈奴不是匈奴,一群匈奴必是匈奴”。
此刻说起这句话来,两个人不由得都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心中同时涌上来一缕柔情。
霍去病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这个问题;“确实,匈奴人的想法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至少一两代人是远远不够的,长远来看,若想做到协和万邦,华夏的文明与军事必须同时优胜,这是前提。”
“嗯,师卦与比卦互为覆卦,是这个意思吗?”建华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确实,你总是能将复杂之事说得简洁明了。”霍去病赞许地望着建华,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建华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只是你所说的前提,实现起来并不容易。”
霍去病却信心满满,语气坚定:“不,我们如今已拥有这样的力量!既然生逢其时,便应尽力而为,不给后世留下隐患。”
听到他再次提起这句口头禅,建华忍不住轻笑,“你总是这样,似乎对我们的后代缺乏信心。
华夏的子孙,怎会没有出息呢?”
霍去病感慨地回应:“国运之事,难以预料……兵家的智慧并非代代相传。但我相信,天必佑我华夏。”
随着夕阳西下,归途的时刻已然到来。
霍去病凝望着远处关楼之上飘扬的旗帜,突然说道:“我还是得上去看看,毕竟难得来此一趟。”
建华立刻会意,“那我在此等你。”
本以为他会很快返回,然而等待的时间却异常漫长。
显然,霍去病一上关口,便发现了诸多需要关注和处理的问题。
在边关之地,问题无处不在,每一件都不容忽视。
建华耐心地等待着,心中明白,等待他,早已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夕阳下的长城更显壮丽,她凝望着那雄伟的景象,心中暗想,或许在来世,她对这长城仍会有着深刻的记忆。
尽管记忆可能模糊,但那份震撼与感动,定会穿越时空,再次触动她的心灵。
终于,在大半个时辰后,霍去病从关口上走了下来。归途中,夜色渐浓,月亮升起,星星点缀着夜空。
霍去病仰望星空,缓缓说道:“你看,月入箕宿。”
建华也抬头望向夜空,“确实,月入箕宿。
据天象所示,未来几日将有大风。对你们兵家而言,这是否意味着可以利用火攻之术?”
霍去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月入箕宿,确实预示着风向的变化。
然而,兵法之道,在于正奇相生。
火攻仅是众多战术之一,真正决定战局的,还是统帅的智慧与士兵的勇气。”
建华点头赞同,“确实如此。兵法变化莫测,唯有随机应变,方能百战不殆。”
两人在月光下继续前行,长城在夜色中更显雄伟,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沧桑与辉煌。
建华心中充满了感慨,她知道,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这座长城都将永远屹立,见证着华夏的荣耀与梦想。
霍去病轻笑着反驳:“见风便想火攻,手握铁锤便四处寻钉,此等行径岂是兵家所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即兴致盎然地说道:“你可知我方才心中所思?我在思索一个地理之谜,不知你愿不愿一听?”
建华柔声回应:“自然愿意。”
她心中明白,霍去病对地理的热爱,正是他作为兵家的智慧体现,一旦有所领悟,定会迫不及待地分享。
霍去病缓缓道:“我在思考焉支山,你是否觉得,焉支山或许便是古籍中所描述的昆仑丘?我越想越觉得二者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建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大荒西经》中的昆仑丘吗?”
她沉思片刻,认真地回忆着古籍中对昆仑丘的描绘,“你的想法颇具新意,确实有此可能。”
霍去病眼中光芒更盛:“我愈发觉得它们之间有着不解之缘。
焉支山之所以不为人知,或许是因为它曾被岁月埋没,甚至一度落入异族之手。
但无论如何历经沧桑,它始终是我华夏的龙脉所在。”
在华夏的古籍中,昆仑被视为神山,位于“西北”,方圆“八百里”,是天帝的下都,其上则是仙界的所在。
昆仑与华夏的上古传说息息相关,但其确切位置却始终是一个谜。
建华轻笑:“你的猜想,倒也不失为一种有趣的假设。”
霍去病继续道:“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焉支山时,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曾在那里留下过足迹。
还有一次,在祁连山的雪峰前,我竟有种你会突然出现的预感。
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并非仅在此生相识,或许在前世,我们便已结下不解之缘。”
“嗯,确有可能。”建华眼中闪过一抹调皮,“那我们前世会是什么身份呢?”
建华继续笑道:“或许我们曾是昆仑丘上的仙人,吸风饮露,逍遥自在。”
归家之后,霍去病见书案上堆满了各地送来的信件和公文,便一头扎进忙碌之中,开始处理这些繁杂的政务。
建华步入书房,只见霍去病眉头微蹙,沉浸在沉思之中。
他的目光在见到建华时瞬间柔和,招手让她近前坐下,“今日虽未及时收到函件,却意外迎来了诸多紧要消息,其中不乏需我们即刻定夺之事。”
“是何等消息?”建华好奇询问。
霍去病轻展一纸公文,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喜悦:“首则喜讯,圣上已正式册立二皇子为齐王、三皇子为燕王、四皇子为广陵王。”
建华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激动地拍手称赞:“此乃大喜之事!太子之位已稳如泰山,你心中悬石终可落地。”
霍去病对此并不显惊讶,只是轻轻点头,随即又拿起另一份文书,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第二件事……不妨猜猜看。”
建华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得试探问道:“是喜是忧?”
霍去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陛下已同意我们的婚事,不知此算不算喜讯?”
素宁惊喜交加,“真的吗?陛下怎会突然改变心意?”
“此事我也不得而知。”霍去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无论如何,这总是个好消息!”建华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霍去病却显得有些忧虑:“此事未必尽如人意,因为陛下尚不知我们已私下成婚,他还命我回长安后举行婚礼。
我正踌躇该如何回应。若此时坦白,不知是否会触怒圣上?”
建华听后,也感到哭笑不得,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并无不可,即便回长安再举行一次婚礼也无妨。
陛下有提及何时召你回京吗?”
“这正是问题所在,他并未明言。”霍去病眉头微蹙。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建华问道。
霍去病沉思良久,语气坚定:“我料想陛下拖延不了多久。
漠北之战的筹备已迫在眉睫,诸多事宜需当面商议。
我相信陛下内心是希望我尽快回京的,但他需要逐步找到合适的台阶。”
建华点头,眼中满是信任与理解,“嗯,你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