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位又往初玉楼方向去了。”
严力进来书房禀报。
严峥放下手中的秘信。宿业城李家私兵场太过安静。
如此,还要找机会让他们先乱起来。
那便从卫都李府开始?
“去,送封密信给李侍郎的夫人。”
严峥用左手,扯下一张白纸,寥寥几字。折好交给严力。
“另,派人到初玉楼闹点动静。见机行事。”
严力接过信,瞬间闪出书房。
不多时,李府果然有了动静。
李弘芝的夫人,杨氏,将密信揉成一团。后带着婢子匆匆去主院。
主母魏氏见她儿媳仓惶而来,不明所以。
“出了何事?”
“母亲,夫君竟在初玉楼包了花娘。一包就是半年。”
“呜呜呜,就说他因何数月不愿碰我。原来外面有狐媚子。姨母要替我做主啊。”
杨氏说着,掩面哭起来。
“甚?”魏氏有些不敢信。
她铁骨铮铮,让人引以为傲的儿子,竟包了花娘?
若实在有需求,纳个妾也行啊。
何至于去那种腌臜地方养个下贱东西。
“走,去看看是何等狐媚子。”
若能打发,便打发了。
这等丑事若被人所知,李家还做不做人了?
初玉楼二楼厢房内。
春娇端着茶盏推门进屋,见李弘芝坐在桌边等她。
她腰肢摇曳,如弱柳扶风,行至桌前,在他身边坐下。
然后给他倒茶。
“大人在衙门辛苦了一整日,先饮杯茶,润润口。”
李弘芝接过茶杯,一口饮了。
春娇又倒了一杯,然后试着找一些话题。
“大人好些日子没来,衙门可是很忙?”
一边不动声色盯着对方的面色。
果然不多久,李弘芝面色开始发红。
“今日竟有些热。”他扒了扒领口,寒冬腊月的,他颈间已有微汗。
春娇心中一喜。这药果然有用。
于是她起身,坐到他怀中。伸手一探。
呃……
还是失望了。
“本郎君还要回府用晚饭,上回的法子,快些。”
春娇后悔了。这药起效不在该起的时候。
李弘芝正在闭眼畅享,隔壁厢房也传来隐隐的咿呀动静。
他更兴奋了。
今日格外激昂。
忽而厢房的门被用力推开。
屋内被定格在一个诡异的画面。
“这……”魏氏睁大双眸。
他儿子此时为何在这里。还是这般……
“呜……母亲。你看这……”
杨氏再次掩面哭起来。
“是谁在闹事!”身后忽然呜啦啦围过来数名官兵。
带头的是巡城都尉。他领着两人进到屋内。
这……
不是他能看画面。
但是,谁报的官?榻上可是兵部右侍郎啊!
“你们还报官?!”李弘芝大喝一声。
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溅而出,然后晕了过去。
魏氏急急上前。
“儿子!大胆贱妇,是不是你毒害我儿!”
杨氏也赶紧上前帮忙。拉起被单,盖住李弘芝的白体。
春娇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跪地求饶。
“夫人饶命,是大人不能……奴家只是下了一点助兴的药,并无毒害啊。”
啪的一声,魏氏一掌扣在春娇面上。
朝门口的官兵吼道。
“谁让你们来的,给本夫人滚出去!”
门口的几人,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这是李侍郎家夫人主母来花楼捉床来了。
谁特么报官的?
这事是他们能知道的?
“大人,大人,你们走错厢房了。”隔壁的花娘在身后哭喊道。
“是这个痞子,完事不给银子,还动手打我!”
呃……
竟是个误会。
小都尉尴尬挠挠头,向身边的两人摆摆手。
“还不快出去!”
然后转身向里面的魏氏和杨氏鞠躬。
“抱歉,打扰了。”
说完,快速退出门外,还贴心给他们带上房门。
“头,方才那个花娘说甚,您听见了吗?”
“是啊,有些不太好理解啊。”
“闭嘴。人家行不行,关你们屁事!”
小都尉朝身边的两人厉声喝道。
那可是尚书府家的大郎君!
可他们没有压低的声,已经被屋内的人尽数听去。
魏氏狠狠咬了咬牙。看向杨氏。令道。
“还不快让人去请大夫来!”
今日若是他儿子从这花楼被抬出去,声名可要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