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再继续收徒了，他一时接受不了。
曾经他无比仰慕柳仙尊，只盼能近一些，再近一些，成为她的徒弟，侍奉左右，好好修炼，为她争光。
可一切都没了。
明明是他先入了柳仙尊的法眼，最后却只有他没能成为柳仙尊的徒弟……
他不明白他到底输在了哪儿？
他在涅诃宗见到了柳仙尊的徒弟，又在试炼中栽赃污蔑他，原以为柳仙尊……这般谪仙人物，不会在意一个弟子……
不曾想她因此大闹涅诃宗，只为将那何源安救下。
在路上遇到，她甚至吝啬于给他一个目光。
他恨……
一步错，步步错。
白姻不耐的打断他的话，眉眼间多了几分郁色，“够了，本尊没兴趣听你的故事。”
她又不是柳毓歆，还想指望她听到所谓的过往能心软？
雷瓷眼睛定定落在白姻身上，没有聚焦，沉默了一瞬，道，“柳仙尊，能……不能……收……”
“不能。”白姻毫不留情的拒绝。
雷瓷气弱游虚，好似痛极了，痛到感受不到身体的痛，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带了一丝祈求，“我……快……死了……柳仙尊……都不愿……骗骗……我吗？”
白姻看着他逐渐惨白的面色，脸上没什么情绪，冷声道：“不愿。”
听到否定的回答，雷瓷吊着的一口气，还是不甘不愿的放了下去，慢慢闭上了眼睛。
白姻看向远处那道身影，无奈道：“祁长老，来都来了，不帮我处理一下？”
祁阳几步落到她面前，蹙着眉头看向她手里的玉牌，“你杀了人还要老夫帮你处理？你觉得合适吗？”
白姻睁着眼睛满是无辜道，“……杀什么人？我就削了他胳膊而已，他自己晕了。”
祁阳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目光触及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你砍了他拿剑的手，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给他个痛快。”
拿剑的手没了，对修士来说还不如死了。
白姻耸了耸肩，对于让他死这件事颇为遗憾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没办法，他现在暂时还不能死。”
迎着祁阳疑惑的目光，白姻道，“他体内极有可能被种下了毒，贸然死了，于我不利。”
以前她和左护法斗的时候，她杀他身边的魔，他在魔身上种下毒素，一旦魔死，他身上的毒素便会转移到杀他的魔身上。
只要左护法催动毒素，便能瞬间要了那魔的命。
那时候她因此受到重创，手下的魔也死了大半。
总之他们两个那次斗法，谁也没占到便宜。
祁阳瞧着雷瓷伤口处汩汩流出鲜血，疑惑问道：“那你不给他止血？”
白姻道：“为什么要止血？”
等着伤口自愈不行吗？
“……”
大抵是白姻的眼神太过真诚直白，祁阳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给雷瓷喂上一颗丹药，伤口处很快便不流血了。
祁阳道：“若不出意外，他应该还能活挺久。”
白姻转移话题道：“那血域的你问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