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赶去时,府中叫喊声此起彼伏。
“疯子疯子!有疯子!”
“救命啊救命啊!”
“大载!温大载!!你没事吧!!啊!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死肉球!”
“少爷被打了!来人啊,救命啊!”
“我的儿~我的儿啊~住手啊住手~呃~”
“老爷晕了老爷晕了~”
温颂和沈云飞听的一头雾水,互相对视一眼,也不管什么计划,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穿过被打砸的喜厅,顺着声音来到后院。
有眼尖的看到浩浩荡荡一群人,立马开口嚷着,“官府来了官府来了!”
“别打了!”
“官大人,救命啊~”
婆子见沈云飞一身官服,立马扑过来跪下求救,“疯子闯进我们家不仅打砸,还打我家少爷...”
一群人围在一起恐惧的看着屋内,周遭还有横七竖八躺着哀嚎的护院。
温颂不知不觉走向人群,推开看热闹的人,走到最前面,第一眼便看到熟悉的背影。
“沈明奕!”
狂轮拳的男人仿佛被按下暂停,高举的拳头紧握在半空中颤抖,鲜血顺着滴落。
身下的人已经被打的看不出人样,鲜血鼻涕眼泪糊在脸上,两只肥胖的手使劲摇摆着求饶,门牙都被打缺两个。
“呜呜呜呜呜~塔大唔~”
大肉团没了门牙,说话漏风,告状般哭诉着‘他打我’。
温颂眼中没有任何人,只有因为紧绷到颤抖,反应迟半拍的男人。
“沈明奕...”
她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靠近。
温大载衣衫凌乱,脸上全是血痕,泪水从满是惊恐的眼眶中流出,惊慌还未消退,紧紧的靠在秦妮子怀里。
看到温颂出现,他突然伸出手指向她,很是羞愤,“你...你...你...”
秦妮子同样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这个死丫头,他是你舅!亲舅!!舅是半个爹!你个死丫头贱丫头,敢这样迫害羞辱他,迟早被雷公劈,早知道当初就把你扔山沟子里被狼吃掉...”
她骂着正痛快,突然噤声,和怀里的人瑟缩成一团。
原因无他,只是看到一道血红的双眼直直的射向二人。
沈明奕浑身煞气,已经打红眼,恶狠狠盯着秦妮子还有她怀里的温大载。
几乎是条件反射,但凡有任何一人敢说温颂的不好,他就会扑上去把人打成烂泥。
周围人离他远远,只有他一人孤单的站在其中。
看着他的模样,温颂一点也不害怕,只有心疼。
她颤抖的上前抱住沈明奕,感受着他冰冷的身躯,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男人此刻也没有反应,浑身肌肉绷的很紧,和铁块一样。
“少爷...”
沈明奕听着她颤抖的声音,通红的双眸变得清明。
他眨眨眼睛,看了看温大载,又推开怀里的人看了看,终于确定温颂在自己怀里,平平安安的在他怀里。
温颂双臂被他捏的很痛,可她也不挣扎,只是坚定的看着他。
沈明奕终于搞清楚状况,用力的把她抱进怀中,双臂紧紧的抱着,犹如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
“大人啊,我要报官,他他他这个疯子,闯进我家,不仅一通打砸,还破坏掉我家婚宴,打伤我家护院奴仆若干,最最最重要的就是!他还打我儿子!”
大财主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心疼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爹爹~”
听到熟悉的声音,大肉团子哭泣着爬向大财主,模样甚是可怜。
“我儿~”
大财主哪里受的了这个,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抱着那比自己大三倍的儿子,父子俩哭的是稀里哗啦。
“我也不活了!啊~~呜呜~”
温大载拢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衣服,哭的要死要活。
秦妮子一会儿骂他一会儿骂温颂,不知想起什么又大哭。
沈云飞头疼不已,场面很乱,到处都是哀嚎声和哭声。
在他一个头两个大时,沈明奕搂着温颂离开了嘈乱的现场。
两人坐在马上,温颂被他勒的腰疼,但是也没提醒,只是问,“这样不好吧?”
独留沈云飞一人收尾,有些不磊落。
沈明奕很是坦荡的说着谎,“他喜欢热闹。”
温颂眨眨眼,她不信。
沈明奕策马离开后,云溪组织众人出发,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蒙面高手。
各个手持大刀,对着众人威武叫嚣。
即使云溪迅速组织众人对抗,却依旧不敌,人被打伤,囚犯也被劫走。
奋起追捕时,云溪拼劲全力拽掉其中一人的蒙面,瞬间瞳孔一震。
对方反应很快,用袖口遮住脸,飞起一脚,踹到了他的胸口,趁着他吃痛的间隙,逃之夭夭。
云溪忍痛从怀中掏出信号弹,向上发出,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沈明奕看到,快马加鞭把温颂送回沈府,来不及交代什么,便赶过去。
夜色降临,沈明奕还未归来,温颂担忧的等在长廊下,目光直直盯着院门,心中有些不安。
春夏给她端来一杯热茶,“姑娘,恭喜你大仇得报。”
温颂笑着接过茶水,“算不得大仇,只是这些年堵在心口的郁气终于消散。”
她说话时眉目舒展,整个人也比之前更轻松。
前不久沈云飞的人来报,秦妮子和温大载,连同大财主父子一同收押。
经过此事揭晓,外人才知晓大财主竟然有一个低智儿子。
好面子的大财主一直把儿子藏在家中,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每天大鱼大肉的喂着,很快从小肉球长成了大肉球。
性子也被养的暴虐,不分好坏。
为了有健康的下一代,以自己的名义娶妻,实则入洞房的是大肉球。
新娘子有自愿,有被逼,掀开喜巾看到大肉球,吓个半死,又被他沉身子压的是出气多进气少,再加上他杂乱无章不知轻重的动作,姑娘们是死的死疯的疯。
大财主最是不差钱,把女子的命不当命,那些见钱眼开的爹娘更是如此,反正他们生女儿的用途就是换银子。
和温大载所说一样。
反正女子都是要嫁人的,嫁给谁又有何区别。
他们想要的只有银子。
可本朝的法律告诉他们,你犯罪了!
买卖双方自愿,户籍合同均正明合法,便无罪。
凡是以引诱欺骗,暴力胁迫进行的良民人口贩卖,都是略卖,轻则打板拘禁,重则流放处死。
当年温颂年纪尚小,根本不懂这些,温大载和秦妮子强行把她卖给人牙子,就已经犯罪。
这一次,温颂只是把迟到的惩罚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