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今日天公作美,惠风和畅。

裴忱站在台上,目光扫过台下宾客,一张张熟悉的脸,他保持得体的笑,视线最终落在花毯的尽头。

明明很快就能见到,但等待是漫长的。

手心不自觉出了汗,眼角余光发现李修瑾也一样,再如何沉稳内敛,此刻总归是紧张期待的。

随着音乐欢快的调子,心跳好似卡上了节拍。

主持人拿着提词卡,说了许多话走流程,随后抬手请新人出场。

草坪上宾客掌声雷动,集体转身向后看去。

坐在第一排的裴霜不断低声重复:“爸您千万别哭,千万别哭。”

清清冷冷的语气逼退了裴之叙一大把年纪难得冒出的热泪,身旁妻子早已经拿着手帕抹眼泪的动作没停过。

裴砚说:“来了。”

众人视线全部聚集在缓缓敞开的玻璃大门,一身白色西装的温宿手捧蓝绣球和白玫瑰组成的花束举步走上前。

蓝色的发丝在海风中轻扬,睫毛纤长浓密,眼睛和宝石一样,在裴忱心里,一切美好的词汇形容温宿也不为过。

温宿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微抿的唇角努力克制着紧张,手里的花几次想举起遮脸。

但牢牢记住裴忱的嘱咐,说摄像师一直跟拍,不可以因为害羞躲起来。

身旁是身着V领西装的唐缇约,拎着一束狐尾百合,自来熟地挥手和大家打招呼,高马尾也不会显得女气。

唐缇约想揽过温宿,让他大大方方的。

想起人家准新郎在前边看着,硬是克制住自己的胳膊,尽量不给其他两人灌醋。

温宿和唐缇约的身后跟着两位小花童,手里提着花篮,同样记得大人的吩咐,露出八颗牙的微笑。

一路撒花瓣,不能停。

温乐衍露出一口小白牙,乖乖跟在温宿后面,和身旁邻居家小姐姐尽职尽责。

走过花园拥簇的拱门,不论是蔚蓝的海,还是梦幻盛大的婚礼现场,落在温宿眼里黯然失色。

他好似只能看到裴忱。

这条花路有些长了,或许是温宿自己等不及,胸腔中浓烈滚烫的爱意如浪潮翻涌。

温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裴忱怕他摔了,连忙下台去扶,被主持人笑话迫不及待也没关系。

他想牵温宿的手。

不是一天两天,要牵就会是一辈子。

台下余晚热泪盈眶,浓烈的情绪感染许多人,顾姣姣膝盖撞他一下,“烦人,姐也想哭了。”

余晚抽抽搭搭,大方地把纸巾盒放顾姣姣腿上。

江北行眼神流露出羡慕,看台上两对新人十指相扣,转头注视身边南新。

南新难得愿意保持笑脸,特别是摄像机扫过来的时候,他不想以后温宿翻看这场婚礼自己冷脸的模样。

注意到江北行目光,南新扭头:“为什么看我?”

江北行笑了下,垂下眼睑,身上有着淡淡的失落和难过,“以前想着认识你就好,认识后想和你谈恋爱,在一起后,更贪心了,我想和你领证结婚。”

南新转头,目光转移回台上:“现在不太可能了。”

江北行沉默几秒,问:“以后有可能?”

南新暂时没有回答。

台上主持人笑着看向温宿,问:“温宿先生,你是否愿意以丈夫的名义陪伴裴忱先生一生,永远站在他的身边,在未来的旅程中,你都坚定地与他携手向前,直到岁月的尽头,紧握他的双手不离不弃——您愿意吗?”

温宿的耳朵和脸颊染上绯红,好比夏日天边艳色的火烧云,害羞却坚定道:“愿意。”

主持人望向裴忱,还未开始问,裴忱已经跃跃欲试想要抢答,甚至高举起手,像是正在上课的学生在老师提问后,第一个算出准确的答案,自信满满恨不得冲上讲台。

裴霜叹气:“真丢人。”

慕娴破涕为笑:“算了,孩子这么大了,也不能扔了,傻点就傻点吧,健康就行。”

主持人忍着笑,继续提问:“裴忱先生,你是否愿意成为温宿先生的合法丈夫,在这有生之年,你都会爱他,忠诚于他,珍惜他,为他遮风挡雨,收敛脾气,从此不论是尽沐骄阳还是风雨四季,永不分离,终身相依——你愿意吗?”

裴忱这句话好似在心中默念了千百次:“愿意,愿意,我很愿意。”

重要的回答说三遍。

惹得宾客大笑,掌声此起彼伏。

主持人说:“好的,两位新人可以交换戒指了。”

温乐衍连忙捧着戒指盒子小跑上前,高高举起双手。

裴忱取出戒指,第三次帮温宿戴上,心情仍旧激动,但至少不抖了。

温宿用力握了下裴忱指节,拿过小女孩捧的戒指盒,取出同款钻戒,戴在裴忱无名指。

裴忱捧上温宿脸颊,感受他过热的体温,在朋友们起哄声中,亲吻了温宿。

貌似有谁哭的更起劲了。

“真好。”南新笑了下。

江北行目光停留在南新搁在膝头的手,试探着牵紧,“这一路走的真不容易,好在结局是美满的,这小子,祖上积大德了。”

“嗯。”南新指节反扣,在漫天洋洋洒洒的彩带花瓣下,同江北行对视。

接下来很快听到唐缇约和李修瑾郑重地依次回答“我愿意”,他们交换戒指时,一向潇洒爱笑的小狐狸也会有掉眼泪的时候。

李修瑾抹去他的泪,“我爱你,哪怕心脏停止跳动,星辰不再发光,我也永远爱你。”

唐缇约微阖湿润的眼:“我也是。”

台上两对新人站的距离不算近,但是架不住裴忱听力不错,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环抱温宿,面朝扛着大炮似的摄影师。

让他可劲儿地拍。

如此浪荡显摆,比开屏的孔雀还要高调三分,台下亲属好友纷纷笑他。

裴忱却很正经地吻在温宿醉人的小梨涡,轻声说:“宿宿,你把我的躯体和灵魂都占据了,我爱你,除你之外,别无所爱。”

温宿望向他,绵软的笑颜落在裴忱眼里是最动人美好的画卷,不需要提爱,眼神是最动听的回应。

其实不需要太多回答。

时间从来不语,却回答了所有问题。

岁月从来不言,却见证了所有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