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帮忙？” 孙夫人一点就着，“明明就是帮凶。”
卢员外气鼓鼓的一甩袖，“不跟你个妇道人家计较，总之我家元宝没错。”
“你家孩子没错，难道我儿子就有错了？” 孙夫人翻着白眼， “也对，有错的这会儿不敢吭声呢。”
“闭嘴。” 程霜横了孙夫人一眼，然后对夫子道，“麻烦让孩子们过来，我们两家当面把事情问清楚。”
夫子点头， 让人去后院把孩子们带过来。
不一会儿，几个孩子就被带了进来，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
程霜一眼就看到小四左眼下磕了一块乌青，脸上有抓痕，一身白色学子服脏兮兮的沾满了墨迹和尘土，看到家里人后倔强地抬着小脸。
魏南星立刻跑过去，满脸心疼，“小四，辰儿，怎么伤成这样了？”
程辰站在弟弟身旁，颧骨上也有一块擦伤，衣服同样脏兮兮都是墨渍。
因为知道闯了祸，低着头。
程霜也快步过去查看了下几个孩子的伤，她没想到这一帮小屁孩打起架来还挺猛。
宋旗伤的最重，鼻青脸肿的，脖子上还有抓痕，都出血了。
元宝也受了伤，额头红肿了一块，看到他爹后立刻跑上去抱腿。
好在都是小孩子下手不重，只是皮外伤。
另一边，孙鸿和两个书童也没讨到便宜，两个书童比程辰还高出半个头，体格也比较健壮，但可能是这边人多，那俩书童也被揍的挺惨，看着比宋旗伤的还重一些。
孙鸿嘴角流血了，心疼的孙夫人惊叫着冲过去，“哎呀我的儿啊，怎么还打出血了。”
“小四，你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打架？”程霜拉过程旭柔声问道。
程旭眼眶瞬间红了，抽了抽鼻子，“我画了一幅画，同窗都说我画的好，我想带回家给你和姐夫看，可是孙鸿他.......
程旭看向孙鸿那边，“他故意拿着墨汁泼到我的画上，把我的画弄坏了，他还不承认是故意的，也不肯道歉。”
孙鸿眼珠转了转，突然大声道，“不是的，我说了我是不小心的，是程旭先骂我是蠢猪，还推我！”
说着，也挤出几滴眼泪。
孙夫人心疼坏了，搂着他立刻道，“听到没有，就为了这么个不小心，你们就合起伙来殴打我儿子，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就是粗鲁，我告诉你们，今日必须给我儿子道歉。”
“他撒谎。” 元宝指着孙鸿，“我就坐在小四旁边，小四没有骂人，就是让孙鸿道歉他不肯，还骂小四是个不会读书的废物。”
程霜冷着脸，“听到了？”
孙夫人神情一变，立刻道 “他是帮凶和你们是一伙的，他说的话肯定是向着你们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他们定是串通好了诬陷我家小少爷！\" 孙夫人身后的老嬷嬷也开口 。
“闭嘴。” 程霜横了她一眼，又问程辰，“辰儿，你看到了什么？”
“我坐的离弟弟远，听到动静的时候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程辰非常诚实的实话实说。
程霜又去看宋旗，“小旗，你说。”
宋旗开口道，“我当时就站在那边候着，看到孙公子喊书童过去研墨，然后他就将砚台拿着站起来，转身的时候直接丢在他后面的桌上，还差点砸到小公子的手。”
“没有，我就是手滑。” 孙鸿大喊，“我是想让程旭试试我家里给我买的新墨，没拿稳到，砚台才掉的。”
“是啊。” 孙夫人趾高气扬，“我儿好心，可怜他们穷乡僻壤没见过好墨，想给他们长长见识，没想到他们却恩将仇报为了一幅破画将儿子打伤，今日他们几个必须给我儿子道歉。”
“脸都不要了是吗？”
程霜被气笑了，“道歉是必须要道歉的，但是你说反了，是你儿子给我弟弟道歉。”
“你这个乡野村妇。”
孙夫人指着程霜，“知道我孙家是什么人家吗，这两个新开的鸿宾楼就是我家的，我孙家一个月赚的银子就够你们这些穷酸货一家人一辈子花销。”
她住得近是最先到的，已经让身边的嬷嬷打听了，打她儿子的两个孩子，不是住城里的富贵人家， 而是浣花县下一个村子里的人家。
这样的人家 ，是没资格跟她孙家叫板的。
“鸿宾楼是吧。” 程霜点头，“我记下了。”
这么嚣张，她还以为是什么来头呢，合着就是开酒楼的。
老嬷嬷横眉冷眼，“你干嘛，难道还不服气想蓄意报复不成？”
程霜冷笑，“我有什么好不服气，有错的又不是我们。”
“你们的意思就是不肯给我儿子道歉了？” 孙夫人气的胸口起伏，“原本只是小事，你们非要闹大是吧？”
程霜面无表情，“你儿子毁我弟弟的画在先，被打是他活该，我说了应是他给我弟弟道歉，他若认错今日之事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儿子是故意。”
“我需要证据吗？” 程霜强硬道，“看你这做母亲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多没教养，还能冤了他？”
有魏南星在就是打起来她也不怕，今日她还就非要孙家道歉了。
“对，小小年纪就心胸如此狭隘，以后还得了。” 卢员外也帮腔道，“新开的鸿宾楼我知道，我还去过几次，以后啊，是不会再登门了。”
“把孩子教成这样的，父母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你....你们......”
孙夫人气的手抖，觉得自己势单力孤去找两位夫子，“这乡野村妇蛮不讲理你们管不管？不管就请何山长过来，他们打了人还如此嚣张，我不信还没王法了。”
两位夫子已经被吵的头疼，一人开口“何山长稍后便会过来，诸位稍安勿躁。”
“等山长过来主持公道，我要你们跪下给我儿子道歉。”孙夫人高昂着头。
程霜一脸鄙夷的摇头，“哼.....幼子常视毋诳，童子不衣裘裳，有你这样的母亲，你这儿子算是废了。”
孙夫人显然没听懂，但知道是在骂她儿子，脸色更加难看，“少在那之乎者也，今日若不道歉，我定要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