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挟天浮,山邀云去,银浦横空碧。
火圣女站在辉煌的雪域圣殿最顶端的凉台之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俯瞰着大地。
她身上的薄纱裙,在秋风的吹拂下,缠绕在她曼妙的酮体上,尽显婀娜妩媚。
月儿无言地高挂天际,一轮清辉在五色海的水面上,撒下万点柔光,流光溢彩之下,三神山之上传来旷远而悠长的叹息声。
远处的松林,散发出阵阵松涛声,在绿色与墨色交织的尘世间,传来几声栗鳽鸟的鸣叫,时光仿若静止,正如歌手云:正碧落尘空,光摇半壁,月在万松顶。
其实,对如今的她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唯有清闲不可得,她内心焦躁不安,似乎总有一些烦心事,让她无处遁形。比如来自凤凰城的贸易战;比如城内频繁的死亡事件,以及副城主的秋波暗送…
副城主樊浩南的那真情实意的追求,让她难以抗拒,却也无法抗拒,连日来,火圣女发现,只要她稍微袒露心际,或者表现出可以试着相处的态度,那么城邦内就是风调雨顺,一片安宁,可是,只要自己态度冷淡,那么城内必定出现一两件莫名其妙的凶杀案。
火圣女猜想,这必定跟樊浩南控制的大贵族有关。
首先神鸟不在身边,让火圣女在民间的威严降低;第二,火圣女直属的军队不超过2000人,她的实力不够强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樊浩南一手建立的势力网,根深蒂固。
他的根基超过了200年,不管是错综复杂的行政关系还是与民间各大财阀之间的利益纠葛,根本就不是火圣女短时间能够动摇得了的。
副城主与大贵族以及民间财阀之间的关系就好比技艺精湛的焊接工艺师用最坚强的金属焊接住,再经过千锤百炼,紧密的绑在了一起。
这是一张无形的网,用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编织的网,或许,只有神鸟的烈焰才能将其融化。有几次,火圣女派下去调查的战士,就被莫名其妙给暗杀了,而且,想要追查线索难于登天。
火圣女、贾坤、扎木、扎斯等人,每日集思广益,寻求良策。
贾坤说道:“我们派下去的兄弟,总被暗中盯住,然后在巧合之中死于非命,追查起来却毫无头绪,我们不能做这种无意义的追查了,这些兄弟死得一文不值。”他声泪俱下,摇头叹息。
扎木怒道:“主要是下面各大贵族不配合,他们肆意推诿阻拦,而且,权贵之间有连带关系,将一些证据隐藏得天衣无缝,这无疑让兄弟们在侦查途中变得困难重重。”
扎倮一针见血:“我看,这跟副城主樊浩南有关,每次,他来看女王陛下的那几天里,城邦里就相安无事,道路间鸡犬相闻,百姓夜不闭户。”他越说声音越细,直到再也听不见。
火圣女无法容忍这种阳奉阴违,表面冠冕堂皇,私底下龌蹉肮脏的人,她怒道:“可有直接证据?”
扎木和扎倮唯唯诺诺,说道:“没有,可我们的直觉不会错。”
火圣女一脸遗憾。
樊浩南每次来,都会带来鲜花。。
亚丁城是花海的世界,尽管是秋季,可是樊城主利用他的神通广大,总能觅得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比如迷迭香和木芙蓉,还有一种叫玛格丽特的花,卵状的花叶,色泽鲜艳美丽,散发一阵馨香,还有一种石蒜,这种花每年能开两次,春分的时候开花,然后迅速枯萎,秋季也一样,花色火红,花苞一般只有2片,呈披针状,伞状的花序,同样呈披针形,有时反卷有时皱缩,显得高贵无比。
除了花以外,樊城主还会带来翡翠与玛瑙石,这些东西质地细腻,美轮美奂,价值连城。
火圣女每次都说:“我用不完这些东西,我也不需要,再说,大量的难民与颠沛流离者,他们急需物质救助。”
对此樊浩南说道:“给那些低贱的穷人发放面包,只能解决一时之需,并不能改变他们贫穷的思维,穷人注定是穷人。”
火圣女不解其意。她只对贾坤说道:“将这些换成粮食,发放出去。”樊浩南对此不置一词,他很高兴看到火圣女因自己的慷慨脸上绽放的笑容。
另外,樊浩南很善于捕捉少女的心思,他观察到这位高贵的美丽女王喜欢发簪,因此,他给火圣女的卧房妆奁柜上送来了各种精致的发夹和发簪。而且,他说道:“我要亲自给你带上。”
老话说再硬的石头也有碎裂的一天。火圣女也不是铁石心肠,渐渐地,春风化雨般,她内心绽放了涟漪,当然这是其一。
第二,就是她跟副城主之间的权力角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她感觉到最后受伤的只有民间百姓,第三,她认为必须跟副城主维持好关系,因为凤凰城发动的贸易战,牵涉面太广,她一个人解决不了。
当然,樊浩南同样被火圣女的固执以及决心弄得焦头烂额,他为了接近或者打动王女陛下搞得心力交瘁,这无疑成了城中大贵族的笑柄。
这让他脸面无光。
掌管粮食的墨渊大贵族一连给他找来了2位百媚千娇的少女,说道:“樊城主,这两位处子可谓万里挑一,其容颜比起火圣女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更年轻奔放,她们可无需你的珠宝翡翠,她们愿意无偿躺在你的身侧。”
樊浩南瞅到2位少女,一位肤如凝脂,一位领如蝤蛴,的确是仙子容颜,但他依然愤恨道:“赶紧给我带走,以免让火圣女知道我用情不一。”
各大贵族拿此事对他揶揄十足,弄得樊浩南面子全无,他叫嚷道:“三天时间,我就要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各大贵族叫嚷道:“我看,咱们还是给你300天吧。”
接着轰然一笑,樊城主仰着头颅,叫嚷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的确,樊浩南是一位有心人。
从心底上来说,他对火圣女的爱是无私的,他为了她耗费了数之不尽的财富以及无数的思念,从情感这一点来说,他是可歌可泣的,甚至是悲壮的。
可是,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底气来源于对女人的征服。
200多年来,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因此,在两人僵持到最热烈的高潮,他脑袋里诞生了一种邪恶而又自私的想法,只要将她睡了,只要获得了她身体,那么她一定会屈服。
女人嘛!最终骨子里是需要男人的肩膀作为依靠的。
况且,只要得到了她,他愿意将山那么高海那么深的珍珠宝石、玛瑙翡翠,全部送给她。而就在他带着这股气势再次来到雪域圣殿门口时,没想到火圣女向他发出了邀请。
歌手云: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日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樊浩南飘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他向身后各大贵族做出了一个“看吧,搞定了!”的手势。
在这个秋意绵绵的晚上,火圣女特地让侍女娜斯和娜倮准备了精致的晚宴,再搭配上柔和的烛火。
烛火在微风吹拂下,将两人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这增添了一丝缱绻的柔情蜜意。
火圣女依旧披着淡雅的浅蓝色纱裙,她芊芊素手,娥眉曼绿,精美的项链垂落在洁白的酥胸之上,增添了她的柔媚。
樊浩南瞅着,瞬间就被勾了魂摄了魄,他心如鹿撞。
等待着美妙来临!
只见她一双瞳仁剪秋水,浅浅梨涡藏春波,举着酒杯,说道:“这些年,樊城主,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如何体贴人,也不知道如何去爱人,大概,所谓的爱就是彼此喜欢吧?上一段情感里,我遇到了一位好人,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命运,最终让我踽踽独行,我本来以为这辈子终将一人,但没想到会遇到你。你跟高歌一样,同样是一位好人,我不知道怎样去拒绝一个好人,我也不敢忤逆的你的善意,那太打击人,何况你本来位高权重,想要女人,唾手可得,幸福对你来说,是天底下最简单的事情。”
樊浩南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依然还有拒绝自己的意思,而这次到雪域圣殿来,可是万众瞩目,如果再一次遭到拒绝,那么他在城邦里多难堪啊。
可是,他想,火圣女这或许是一个欲拒还迎的心态,不然,她怎么会单独在自己的闺房设宴呢?
他认定她这是少女本能的矜持。
他莞尔说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喝了一口蜜酒,壮壮胆,继续说道:“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火圣女喝过一杯葡萄酒,站在凉台之上,看着清洒在人间的月华,聆听着阵阵松涛,说道:“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但是我的爱,不会只属于你。有时候,我在想,我就像这颗月亮,我的光芒无可阻挡且身不由己的向四周扩散…”
樊浩南依旧说道:“我说过,你心中的大爱,跟我与你之间的小爱,并不冲突。这不是一个矛盾体,比如我为了我的子民,同样可以付出心血和精力。来吧,让我抱抱你。”他认为适当主动,或许,能让故事更好的开始,而且,能化解不必要的尴尬。
他固执乐凑了上去。
火圣女退后一步,说道:“不,不,樊城主,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今晚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你以后可以住在这里,你以后同样可以睡在这里,但是,你不可以碰触我的身体…”
樊浩南突然站了起来,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了你耗尽了财富,耗尽了珠宝,你以为我要的就是掩人耳目的表面风光?我要的是你的爱和你的身体,我愿意为你遮风挡雨,我也永远爱你,我发誓。”
他的愤怒彰显着他的坦诚。
火圣女一脸为难:“我懂,我理解,我明白你我一旦结合,那么这座城池将永保平安。”
樊浩南说道:“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何屡次拒绝我呢?”
火圣女嗫嚅道:“我不想让你难堪,同样不想让你失望。”
樊浩南可不比高歌,他的城府更深,同样更有男子气魄,怒道:“错了,错了,火圣女,今天我既然来了,你也答应我留宿在这里,你以为你还能维持自己的清白吗?”
他疑惑不解。
火圣女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可以永远住在这里,你也可以在别的女人身上获得安慰,你甚至可以对外说,我们成婚了,但是,你依然不能碰我。”
樊浩南听到这里,恼羞成怒,他将手臂探了出来,试图抓住她,然后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我已经对你掏心掏肺了,但是你依然拒绝我,排斥我,”他陷入了一种疯狂,就像一头发情的雄狮,试图将火圣女压在身下,他威胁道:“你认为我配不上你吗?整个城邦都在我的控制之下,那些阴谋诡计,尔虞我诈,血腥杀戮,统统都由我全盘掌控。”他认为自己身强力壮,征服这弱小的女性躯体,不在话下。
火圣女之前猜到那些凶杀案都跟他有关,她本来打算通过婚姻来让这些权力角逐在无形中消失,但是听到他居然公开讲了出来,想到那些兄弟们的惨死,她心中那股火开始燃烧。
不过,她依然对樊浩南这无礼的粗鲁行为表示抗拒,她试图挣脱出来,说道:“樊城主,只要你改过自新,重新向善,那么我依然给你机会。”
樊浩南已哈哈大笑:“你已经在我身下了,我要你给我机会?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他将火圣女的纱裙扯得稀碎,他看到了她那熬人的双峰和性感的躯体,他正想着要如何才能享受一番巫山xx
火圣女怒火中烧,接着大喝一声,双眼散出愤怒的怒火,怒道:“樊城主,请你自重。”
樊浩南情欲难以压制,对于她,他势在必得,今晚一过,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向世人证明,他征服了高高在上的女王,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王,在他胯下发出“嘤、嘤”的销魂浪叫。他双手用力,紧紧朝火圣女双峰抓去。
就在这时,火圣女全身开始发烫,接着变得滚烫,最后变得像火一样的烫,而樊城主终于为他的冲动付出了代价,他发觉手掌传来巨烫,接着看到自己的一片未脱下的衣角着火了,再而,他的手臂发焦发臭,最后着火了。
他发出了惨痛的嚎叫,只见雪域圣殿最高的凉台之上,一个浑身着火的男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而大家都知道,今晚,只有樊城主一个男人上去了。
这个浑身着火的“火人”从高高的凉台之上摔了下来,他的惨叫声在整座城邦上空回荡。
许多大贵族都被这惨绝人寰的叫声吓得震惊不易,他们纳闷,为何他就这样着火了,火圣女不是已经答应他了吗?
娜斯和娜倮连忙给火圣女换上了新的睡裙,而贾坤和扎木、扎倮上前问道:“火圣女,他这叫自食其果,这叫恶有恶报。”
火圣女说道:“这不是我的本意,没啥好说的了,从明天开始,注意全城异动。”
果不其然,樊浩南的离去,各大贵族之间拉帮结派,他们很快分成了两大阵营,反对火圣女统治了占了一大半,只有极少数的势力相对弱小的氏族臣服在火圣女的脚下。
一时间,整个城邦草木皆兵,每天都有贵族死亡,而凤凰城的贸易战更是让老百姓举步维艰,各个街道爆发了大规模的群众斗殴事件,更有甚者,有些心怀叵测的人组织了民间起义。
高山女王的统治面临严峻挑战。
为了平息这股愈演愈烈的势头,火圣女东奔西走,搞得筋疲力竭,她将雪域圣殿里的财富全部散发出去,可是民间有几十万张嘴巴,这点珍珠宝石无异于杯水车薪,为了平衡各大势力,火圣女不得委曲求全。
她愿意将部分权利下放,彷徨无措的她对贾坤说道:“假若我的好姐妹青水在此,那么她一定能帮我解决掉这些麻烦,她对城邦管理,平衡权贵关系,处理民间诉讼,比我可里手太多,我此前不该如此绝情,我当时错了。”
对此贾坤说道:“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等解决这些事后,咱们再去找她。我期待水火双圣共同治理下的太平盛世。”
火圣女在去到三怙主广场谈判的路上,她忐忑不安,想着,如果给这些大贵族大多权益,届时权利的枷锁将会失效。
经历樊浩南这事,她现在能深刻体会到,人性的贪婪就像滔滔不绝的江水,根本无法阻挡也无法拦截。
她在贾坤、扎木等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广场中央。
只看广场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而且群情激愤,喧闹不休,在她到达那刻,更是达到了高峰。
15位大贵族坐在酸枝红木打造的雕花椅上,他们有恃无恐,满脸不屑,似乎完全不将神圣的女王陛下放在心上。
他们一致认为,樊浩南城主必定是不小心或者是死于一场意外,更或是一场阴谋。
毕竟,谁也没见到宫殿里的事情。
火圣女等人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之中,她不时望着天空,企图神鸟九凤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唤。
从三怙主广场上的阵容来看,15位大贵族控制的战士明显多过火圣女的战队,她拥有的仅仅只有普通民众,而大家都知道,群众的力量在军队面前,是忽略不计的。
她凛然地走到最前排,她明白,自己不能胆怯,更不能退却,她看到,15位大贵族整齐地排列在场地正中央。
他们肥头大耳,赘肉横生,全身貂裘,想必都是富可敌国的世袭贵族。
最中间一位肥胖臃肿、头发稀疏的老者说道:“火圣女,我们依然可以敬你为女王陛下,但是你无权质疑我的军权,关于奴贸易,同样无权干涉。”
火圣女知道这位贵族叫邱钟惠,邱氏集团大贵族,他控制者军权和奴隶。
一位全身华贵大蓝色戳花的的高瘦男子说道:“货物的流通与商品兑换,你无权过问,每年我们朝贡给女王陛下的俸禄将减少三分之一,你也知道,近些年来,天灾不断。”他做着无奈的手势,表示自己也一筹莫展。
贾坤说道:“这位是控制商品流通的大贵族,叫费敏。”火圣女点点头。
一位头上挂满彩色石子、贝壳的财主说道:“商贾的税率制定,粮食与食盐的流通,你无权过问,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约定,利润对半,但是每年的交割日期,必须延后三个月。”贾坤说道:“这位控制着整座城邦的商贸系统,叫强炎,这个氏族超过了三百年。”
对方每介绍一个,贾坤就解释一个,火圣女就点头一个,然后对每一位都露出善意的微笑。
等到这些财大气粗的大贵族一一介绍完后,火圣女往前走了一步,她明白,这些年来,整个城邦的财富都被这些氏族控制,如果再不加以制止,富得只会更富,穷的只会更穷,她想要尽力控制这股势头,并且,这也是她身后无数穷苦大众共同的诉求。
她露出善意之色,说道:“各位尊敬的大人,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同样尊重你们的表达意愿的自由。但是,有些太过分的要求是难以实现的。俗话说,为可长,行可久,意思就是说,做一件事,我们不可只看眼前的利益,而应该看得长远,我们追求的不是一年,两年的成功,而是一百年,两百年的成功。这么说吧,任何一件事情,没有长远打算,是不可能获取好结果的。古圣贤说:傲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我希望你们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火圣女的话引起群众一片喝彩,群众脸上的笑容,增强了她的信念,她继续说道:“下面我说说我的意见,从今天开始,不管是军权还是商贸,盐铁制造,税率,立法还是物流运输,货币流通,或者文教,铁器冶炼等,全部都由雪域圣殿制定,我们将从各大氏族中选取志同道合的人才,各项政策将在集思广益下诞生,我将专门设立一个部门,它的职能就是共同维护所有百姓的利益。”
贾坤带着群众叫嚷道:“我们举双手赞同,先民说,患不寡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我这片土地需要正义。”
15位大贵族擤鼻的擤鼻,抠脚的抠脚,有的认为火圣女滑稽透顶,群众愚蠢至极,他们笑得前俯后仰,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哪有将下等人的利益及诉求放在大贵族的利益之上的呢?哪有一切都要以贱民、奴隶为中心去制定政策的呢?
这不是反了吗?
邱敏惠大手一挥,只见数千战士将长槊的矛头对准了火圣女的战队,而石悦海和石凯盛同样招呼军队竖起了标枪,他们是少数维护火圣女统治的大贵族之一,可惜,他们人数少很多。
火圣女没想到对方说战就战,然后看到对方仗着人多势众,很显然不将自己当一回事,她一股怒火从心田涌将出来。
她想着,不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今天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她认为,必须在今天将他们的气焰压制下去,不然,这必将成为未来治理城邦尾大不掉的麻烦。
她大吼一声:“都给我滚开。”这一声吼如晴天霹雳,震慑力十足。
两边所有的战士,都纷纷往后退却。
场中央又只剩下火圣女和15位大贵族。
女王陛下再一次强调道:“你们可否同意我的决策?”她的语气已明显跟刚刚不同,这里面带有一种威胁以及不容置疑,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远方天空上,她的伙伴神鸟九凤来了。
15为大贵族依旧浑不当回事,不管是战力还是人数或者武器,他们认定自己吃定了这位弱小的女王。
场面很滑稽。
圣女很尴尬。
而这时,神鸟九凤那嘹亮的鸟鸣声在五色海上空炸裂开了,所有人都举头仰望。
色彩鲜艳,五彩缤纷的九凤展开宽大的翅膀,从水面之上滑翔而来,它曼妙的身姿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流光溢彩,水面掠影一闪而过,不一会,它就停在三怙主广场矗立的神台之上,它扬起霸气的头颅,朝空中鸣叫,叫声响彻云霄,震耳发聩。
火圣女一脸自信地看着神鸟九凤,接着转过头来,说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臣服于我的统治吗?”
15位大贵族依旧我行我素。
火圣女冷然说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数三下,一,二,三…”
15位贵族中出来了4位,剩下11位位高权重,他们依旧认定大局在握,不用畏惧。
火圣女突然转过背来,向着所有群众说道:“我有一位好姐妹,她跟我说过,在这高山之下,平原之上,那里诞生了许多辉煌的城邦,他们很早之前就摈弃了落后的巫神宗教信仰,而崇尚公平与正义的法律。她说过,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不难于听言,而难于言之必效。我们这里虽然相对落后,但是没关系,我们可以学,我们可以模仿,我们甚至可以派有志之士去实地考察。我这一生,追求的是天下为公,我知道这很难实现,但是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对于那些不服从我统治的人,我只能说,他们阻碍了大家前进的脚步,这是必须清除的。”
接着,火圣女又转向站在场地中央的11位大贵族,她说道:“我的子民们,请你们看清这些人的容颜,他们会是我们成功的垫脚石。他们将在火焰中,忏悔罪恶的一生。”11位贵族不信火圣女当着数千人的面给与他们惩罚。
他们有些人依然在骂骂咧咧,大言不惭。
火圣女说道:“德惟善政,政在养民。记住,下辈子,切不可盲目自大,目中无人。火!”
只见神鸟九凤展开翅膀,飞窜到天空,然后一股怒火喷将而出,11位大贵族如在梦中,他们几乎没有恐惧的时间,就被烈焰吞噬,接着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数千人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11个火人,直到他们被烧成了灰烬。
待到他们化为一摊焦炭,一股浓烟,贾坤、扎木、石凯盛、石悦海等其他大贵族一道,不断叫着:“高山女王,高山女王。”
接着数千民众同样加入进来。
“高山女王!”的呐喊声响破苍穹。
火圣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了强大的民心与凝聚力,她站在场地中央,享受着山呼海啸的呼喊声,接着爬到九凤的背上。
九凤展开翅膀,“扑拉”一声,窜到神台之上。
巨鸟威严,展露无遗。
火圣女高举双臂,叫嚷道:“我的子民们,这些日子以来,你们受苦了,我为我此前的怠慢而感到抱歉,从今天开始,这里得一切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的出发点必须从民众的角度来考虑。关于这几个月来的贸易战,我想是时候有个终结了,你们都知道,早些年我在凤凰城待过,高雄城主待我不薄,因此,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对他们讳莫如深,可是我的懦弱与退缩,却成了他们蹂躏的资本,如今他们越发嚣张,简直欺人太甚,这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怨气难以下咽,我想是时候发泄出来了。”
战士们同样欢欣鼓舞,叫嚷道:“孰可忍孰不可忍。”
火圣女大手一挥,继续道:“大家都明白,这场战争本质上无关乎贸易,关乎的是整个高山地区的未来,我必须站出来,我必须推翻高雄城主的黑暗统治,必须将十三个部落团结到一起。只有这样,战争才会结束,杀戮才会结束。几千年的分崩离析造成了无数痛苦与苦难,这种局面是错误的。我是被一只大黄鸟带到瓦屋山上的,那里有一位慈祥的大智者,毕摩娜卡波,她此前跟我说过,这世界上唯有人心的力量最大,现在我感觉到了。她跟我强调过,我的使命是统治十三个部落,不过我认为,统治多大疆域多少部落是毫无意义的。只有将十三个部落的人心紧密联系起来,才能让每一个人感到幸福,进而创造辉煌。”
接着,“高山女王”的口号再一次响彻云霄。
火圣女叫嚷道:“三天集结完毕,我们将全面向凤凰城进攻。”
接着驾着神鸟九凤,飞翔在五色海上,她就像一位仙子,让子民们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