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与风」——琴·古恩希尔德
血脉中的誓言
我诞生于古恩希尔德家族,一个以「永护蒙德」为枷锁的古老骑士世家。父亲曾握剑指向魔龙乌萨,母亲用圣旗为流民筑起屏障,而我自幼跪在风神像前起誓:此生将为蒙德燃尽每一滴血。
十四岁那年,我亲眼看见鲁斯坦团长战死在深渊魔物的爪牙下。他临终前紧攥的佩剑刻着「守护者终成灰烬」,那句话如同诅咒烙进我的骨髓——我害怕成为他,却又注定要成为他。
燃烧的代理团长
当法尔伽大团长远征,我接过代理团长印章的那一刻,蒙德的重量压碎了所有少女的幻想。我把自己钉在办公桌前,用成堆的公文、巡逻路线图与作战方案填满呼吸的间隙。
凯亚说我像一台没有体温的机器,丽莎在深夜强行合上我的文件时叹息:“琴,你连做梦都在背诵《守则》。”可我不敢停。每当闭上眼,鲁斯坦团长浑身染血的身影就会质问:“你守得住吗?”
黑火案的裂痕
那场雨夜的爆炸撕裂了蒙德的平静。自称「鲁道夫」的男人带着旧日骑士团的徽章出现,他嘶吼着指控我背叛了鲁斯坦的遗志,诅咒我早已沦为权力的傀儡。
我追查黑火案的线索,却在废弃教堂的地下室发现更深的疮疤——鲁道夫曾是鲁斯坦最忠诚的副官,目睹团长战死后陷入癫狂。他设下连环陷阱,只为逼我承认自己的无能:“看啊!你和当年的我们一样,救不了任何人!”
火焰吞噬证物时,我突然看清自己的倒影:那个不敢信任同伴、将所有责任独自吞咽的琴,与眼前偏执的鲁道夫何其相似?我们都困在旧日亡魂的牢笼里,把自我献祭给名为「守护」的绞刑架。
风起地的觉醒
在旅行者的剑光斩断鲁道夫的锁链后,我独自来到风起地的巨树下。温妮莎团长留下的剑痕依旧清晰,千风掠过树梢,恍惚间我听见初代蒲公英骑士的低语:“你以为蒙德需要殉道者?不,它需要的是让希望生根的人。”
我忽然想起芭芭拉偷偷塞进我抽屉的草药茶,想起安柏在暴雨中为我撑起的伞,想起可莉哭着说“琴团长休息一下好不好”——原来我早已不是孤身一人。
蒲公英的归处
现在的我依旧会在凌晨三点批改文件,但也会让凯亚处理外交密函,默许优菈用她高傲的方式训练新兵,甚至批准了可莉的“限定版炸弹侦查计划”(当然,附加了三十条安全条例)。
昨夜巡逻时,我在天使的馈赠门外听见温迪拨动琴弦:“真正的自由啊,是学会原谅自己的不完美。”酒馆暖光透过玻璃映在蒲公英骑士的徽章上,风卷起绒毛轻轻托向星空。
我终于懂得,古恩希尔德家族守护的从来不是完美的胜利,而是让每个人都能在风中舒展羽翼的权利——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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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鲁斯坦团长的佩剑至今封存在骑士团档案馆。偶尔经过时,我会轻抚剑鞘上的裂痕,对那个困在旧时光里的少女说:
“看,蒙德仍在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