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见那板车上躺着一男一女,分别是他的儿子和妻子。
这时,终于有人喊道:“三叔,你这是?”
这人正是自从儿子重伤不醒,妻子目前瘫痪在床后,就不见人影的凤家三叔。
凤家三叔没有搭理任何人,他拖着板车来到茅草屋的大门前。
放下板车,一下一下,重重地敲着门,声音越来越大,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脸上的肌肉的开始抽搐扭曲。
见无人开门,他崩溃地在门外大喊道:
“凤澜,凤大丫,你出来,你出来说清楚,你不是说那些野兽不是你引来的吗?你不是说我老伴不该杀你这个无辜之人吗?”
“那为什么昨天夜里又有野兽发狂了,还只攻击你家,它们就是冲着你来的对不对?对不对?你就是凶手,你害了我儿,害了我妻,害了我们一家啊,你出来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交代!”
“你出来啊!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那一句句绝望的声讨,无助的呼喊,令所有人都潸然落泪。
凤家三叔以前多么美满和睦的一家三口,现在竟被凤澜那灾星害得几乎家破人亡。
只剩下他这么一个糟老头子,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可怜!
可怜呐!!!
众人实在看不下去,于是,纷纷上前帮凤家三叔呼喊。
“凤澜,凤大丫,你滚出来!”
“立刻,马上,滚出来!”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五条人命呢!”
“你这个灾星、祸害,你害了我儿子,你死出来给他偿命!”
“别以为躲在里面不出声,我们就不知道你在家,你她娘的出来给大伙一个交代!”
然而,他们喊得口干舌燥,里面就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有人怀疑道:“这会不会是出事了?”
“难道是昨晚被发狂的野兽吃了?”
“那可真是遭报应了,但她一条贱命怎么抵得过五条,不,加上老凤家的凤李氏和凤锦黎,一共七条命呢?”
“天呐,这个灾星才回来几天?就已经祸害死了七条命!这样下去,她不死,死得就是我们整个凤家村呐!”
刚才要用火油烧死凤澜的妇人,疯疯癫癫地喊道:
“祸害就该被烧死,祸害不死,凤家村将永无宁日。”
有人质疑道:“我们不是过来阻止她与那个傻子成亲的吗?怎么……怎么就变成要烧死人了?”
那疯癫妇人一听这人的话,顿时疯了一样向那人打去。
“她杀了我的儿子,她就该被烧死!烧死!你替她说话,你是帮凶,帮凶……我打死你!”
那人不好与一个妇人撕打,只得挨了几下。
但疯癫妇人不依不饶,像是把他当做凤澜泄愤似的。
众人见状,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他们都冷漠得看着这一幕。
甚至对挨打那人投去嫌恶的目光。
偏在这时,凤老太太呜呜呜得哭着过来了。
身后还让人抬着两个担架,正是凤李氏和凤锦黎。
凤锦黎闭眼合目,胸口几乎没有起伏,脸上更是如同死人一样的青白之色。
而凤李氏则更吓人一些,胸口没有起伏不说,额头上还带着一层厚厚的血痂。
“澜丫头啊,无忧子大师不知去向,无人救命,现在锦黎和她娘再不救,就真的没命了,你行行好,放过她们吧!”
凤老太太跪在门前,泪流满面,对着院门放声大喊,一遍一遍地祈求着。
疯癫妇人疯狂地尖叫大喊:
“祸害就该被烧死,祸害不死,凤家村永无宁日。”
中年丧子,母亲疯癫;家破人亡,晚年凄凉;母女惨死,婆母跪求。
眼瞅着一件件人间惨剧就在他们面前上演,众人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
他们齐声高喊:
“烧死祸害,祸害不死,凤家村永无宁日。”
“烧死祸害,祸害不死,凤家村永无宁日。”
“烧死祸害,祸害不死,凤家村永无宁日。”
——
见老凤家的人也来了,影二闪身回到院子。
“王妃,您等的人到齐了!”
凤澜这会儿正抱着小赐儿逗他玩,听到影二的话,才道:
“影一审完了吗?”
“审完了,就是人看着有点惨。”
凤澜将小赐儿放到床上,对影二道:“你们在屋里寸步不离地守着阿渊。”
“是。”
就在众人的情绪提升到顶点,即将爆发之时,茅草院子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