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珠若无其事地回到雅间,青城老王妃和郑夫人都已经吃好,夏东珠心事重重,自然再吃不下,几人起身便离开了‘百福楼’。
路过‘济世堂’,马车停下来,夏东珠带着郑雪进到店内。说明来意,夏东珠又让刘御医为郑雪重新诊脉,自己写了方子,让刘御医过目。
刘御医一看方子就摇头笑道,“公主医术胜老夫太多,何需再让老夫过眼?你这方子正是对症,想必夏小夫人吃过半月,身子就已无碍。”
郑雪心里一喜,急忙拿了方子去柜上抓药。
青城老王妃和郑夫人一直侯在马车里,撩着马车帘子,看到郑雪提着药包面露喜气地走出来,青城老王妃笑道。
“看来刘御医又为阿雪诊了脉,应该无甚大碍。二妹,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郑夫人叹息一声,“阿雪嫁到将军府,我生怕她不能为将军府早早诞下子嗣,心里一直着急。若是阿雪身子调养好了,我自然就放心了。”
青城老王妃拍拍她的手,笑道,“你就是瞎操心,儿女自有儿女福。夏二将军那么宠阿雪,怀上孩子只是早晚。”
一席话说的郑夫人脸上露了笑。
夏东珠和郑雪上了马车,待到了夏大将军府门前,夏东珠便对青城老王妃说。
“母亲,我陪郑雪妹妹回府,有一味重要的药,我要交待一下,免得府内的丫环婆子不懂,放少了量。母亲和姨母先回,不必等我。”
郑夫人一听,急忙道,“那就有劳公主,阿雪让你操心了。”
夏东珠一笑,“都是自己人,姨母勿需客气。”
青城老王妃见她挺着大胆子,上下马车都很吃力,心里疼惜,但当着郑夫人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轻轻叮嘱。
“一会我让西就来接你,你千万不要自己一人回去。”
夏东珠笑着点头,“我知晓了,母亲。”
看着她与郑雪一同跨进府门,青城老王妃和郑夫人才启动马车回王府。
刚跨进府门,郑雪就笑嘻嘻地看向夏东珠。
“公主是有事找公爹吧?”
就知道瞒不过她,夏东珠也笑了。
“是有些事要与夏大将军谈谈,又没有借口,便用你的药做了托词。”
如今他们已经搬到了皇上赐的新府邸。
郑雪高兴地说,“公爹这个时辰应该在书房,我带公主过去吧!”
夏东珠笑笑没说话。
她俩刚到书房,就看到夏松林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她俩,夏松林恭敬地施礼。
“见过公主,二嫂……”
郑雪笑着,“三弟不必多礼,公爹可是在书房?”
夏松林直起身,“爹正在书房练字。”
夏东珠俊眉一挑,前世她爹的字可是极臭!如今也有闲情逸致了。
随后对郑雪道,“郑妹妹可自去,不必陪我。”
郑雪也想着去熬药,听她一说,也没停留,“那我便不陪公主了,公主有事,让三弟去找我。”
夏东珠点头。
待郑雪走后,夏东珠促狭地看着夏松林,“如今云棠公主的眼睛都好了,三公子怎么还未向她求亲?”
夏松林脸一红,咧嘴笑着,“二哥先于大哥成了亲,我怎好再越过大哥成亲?我与公主说好了,待大哥成婚后,再让爹爹进宫向皇上求亲。”
夏东珠宽慰一笑,“如此也好。”
想着夏南宇,夏东珠不由叹息,“之前听夏妹妹说,将军有意替大公子向肖大小姐提亲,不知此事……”
夏松林急忙说,“大哥不同意,甚至一听此事就爆怒,跟爹吵了一架,让爹少管他的事。”
夏东珠闻言重重吐出一口气,夏南宇有心结。
二人正在门口说着话,不想房门一响,夏大将军从里面打开门站在门口。
“你们叽叽喳喳在门口说个没完,都进来坐下说。”
他粗枝大叶般的性子,脸上却溢着长辈对晚辈的亲切。
夏东珠扶着腰就笑道,“今日有事要叨扰将军。”
夏大将军一听,也知道她挺着大肚子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对夏松林挥手。
“去倒茶。”
夏松林心思玲珑,知道公主肯定有重要事说,爹是故意将他支走。
他也不多说,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夏东珠踏进书房。
待夏东珠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西就已经侯在书房外。看到她,西就迎上来,“公主,殿下散朝回府,阿琪娜正在府里闹。”
夏东珠一听,神色淡淡,“不用管她,先回府再说。”
一路上,夏东珠都在琢磨刘妙的话,阿琪娜即便会媚术,看来她对萧长荆也并未得逞。他骨子里的傲气,即便娶了她,也并未碰她。
他是在报恩,不是真心欢喜。
或许所谓的成婚,有可能就是一场骗局。
夏东珠一回到王府,就看到府中丫环婆子行色匆匆,大气都不敢出。路过‘锦松苑’就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随后阿琪娜的哭声就传出来。
“殿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阿琪娜什么都没有做错,婆母就打我巴掌,定然是公主在背后使绊子,让婆母不待见我。
她如今仗着怀着孩子,有恃无恐,我刚进门就给我下马威。殿下,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你的妻子。你们青城王府就是这样报恩的吗?”
她声音一出,西就气的不行,“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公主什么都没做,就被她污秽......”
夏东珠却神色淡淡,在‘锦松苑’门口站了片刻,并没有听到萧长荆任何声音,抬脚回了药庐。
晚上,夏东珠晚膳吃撑了,扶着腰在药庐宽阔的院子里遛弯。突然,竹叶一晃,慢慢露出萧长荆修长挺拔的身姿。
夏东珠一怔,这么晚他竟然来了这里。
瞧着他身上还穿着她为他做的袍子,微微一笑,“殿下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萧长荆阴着脸跨前一步,负手而立,目光在她的大肚子转了转,语气甚冷。
“今日是你背后说阿琪娜坏话,让她不受母亲待见?母亲今日打了她,你心里痛快了?”
夏东珠抱着肚子,真诚摇摇头。
“阿琪娜救了殿下的命,我感激她还来不及,怎会在背后挑拨离间让她与母亲之间生嫌隙?她没有告诉你,母亲今日为何要打她吗?”
萧长荆眉心一皱,明显不知。
夏东珠一笑,“今日我在‘百福楼’订了位置,想带着母亲去尝尝新厨子的手艺。到云秀苑的时候,就看到母亲正与阿琪娜生气。是阿琪娜恳求母亲,想让殿下三媒六聘重新娶她过门,封她为正妃。在成婚前,她还想着先到皇后面前受教……
母亲一时为难,无法答应她。她一时气怒,与母亲争辩几句,母亲一气之下便打了她。觉得她不懂事,没有处处为殿下着想。”
夏东珠说的是事实,不怕萧长荆暗中调查。
况且,在他自己家里,这些事不用他调查,自会有人传到他耳中。
果然,萧长荆闻言也只是沉了沉脸。
他一步跨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到院中一张摇椅上,用手揉着额头,似乎极头疼。
夏东珠一惊,走过去,“殿下可是不舒服?”
萧长荆嘟哝一声,“有些头痛。”
“我会医术,若是殿下愿意,我可以为你按揉祛痛。之前殿下常有不适,便是我为你按揉。”
闻言,萧长荆抬起头,“你能按揉祛痛?”
夏东珠一笑,走到他身后,抬手就除去了他的玉冠。
萧长荆眉一皱,“你摘掉玉冠做什么?”
夏东珠不说话,两手轻轻往下按他的肩,“殿下可将头靠在椅背上,除掉玉冠,是为了更方便按揉祛痛。”
萧长荆从善如流,身子直接往下一滑,头就仰靠在椅背上。
夏东珠轻车熟路,两手轻重有度地按压在他头部各穴位,萧长荆片刻就传来舒服的哼哼声,闭上眼,重重吐出一口气。
“殿下用过晚膳了吗?”她温柔地问。
“没胃口。”
“药庐里有个小厨房,西就为防饿着我,时时炖着鸡汤药膳,殿下要不要吃一碗?晚上空腹,会影响睡眠。”
萧长荆抿抿嘴,淡淡一声,“可以吃一碗。”
没想经她这么一按,通体都舒服了,他心情也好起来。今日他出现在皇宫,朝臣们震惊至极,与皇伯一番细谈,才知他在南疆这几个月,朝堂发生很多变故。
他本就心事重重,没想一回到王府阿琪娜就闹,惹他更加心烦。唯在此刻,他才放松身心。
西就一直无声侯在旁边,看到夏东珠对她使了个眼神,她转身就去了小厨房。片刻,西就端来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鸡汤。
鸡汤很稠,放着各种杂粮,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夏东珠温柔地问,“殿下的头痛可是好些了?”
萧长荆点头,“戴上发冠吧!”
这便是好了。
夏东珠一笑,为他利落地束上头发,戴上发冠。随后从西就手里接过鸡汤,用木勺搅了搅,放到萧长荆手里。
“殿下慢慢吃,若是不够,厨房还有。”
萧长荆兴许是真饿了,眼睛直盯着鸡汤,闻言,点点头,接过鸡汤就猛吃起来。
一碗鸡汤下肚,他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今日事,不怪你,母亲也已经向我解释了。是阿琪娜要求过分,母亲无法答应她。今日进宫见皇伯,他已警告我不会立阿琪娜为正妃,你怀的是我的孩子,在阿琪娜之前,便嫁于我。”
夏东珠很是欣慰,咧嘴笑着,“我还真怕殿下不认我们娘儿俩,名份与我,并不重要。只要殿下活着,才是我和孩子的大幸。”
她的真心实意,萧长荆感受得到。
他坐在摇椅上,夏东珠站在他身侧,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大肚子,嘴唇微动,手也是握了松,松了握。
夏东珠一笑,直接拿起他的手轻轻放到她的肚子上,“八个月了,他现在踢的很欢腾。”
萧长荆身子一震,他的手刚触到她的肚子,就感觉里面的小东西竟真的踢了他一下。他心头瞬间涌满一种奇妙的感觉,血脉亲情的牵动,他的眼睛蓦然潮湿了。
他微微侧转身,两手抱着夏东珠的肚子,将耳朵紧紧贴在她肚子上。
夏东珠望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睛也慢慢红了。
她抬起手轻轻按在他发顶,“殿下,若是想孩子了,随时都可来药庐。”
萧长荆慢慢抬起头,将她轻轻推开,站起身,淡淡一声,“我不会再来了。”
萧长荆心下一沉,“殿下喜欢阿琪娜?”
萧长荆没说话,抿着唇,半晌才轻轻道,“我欠阿琪娜的,她为了我,与族中闹翻了。除了我,她再无亲人。”
夏东珠皱了皱眉,想着今日刘妙的话,她张口欲吐,但终究咬紧唇。
“我相信殿下会是非分明。”
她抛下一句话,便扶着腰身,挺着大肚子回了屋。
萧长荆眉眼深深地看着她落寂地进了屋,不知为何,心头难受至极。这个药庐极简陋,可他拔不开腿,一点都不想离开。
最终,萧长荆一撩袍子,转身走出药庐。
屋里,西就见殿下离开,便急切地问夏东珠。
“公主,今日就是好机会,你为何没将解药下在鸡汤里?”
夏东珠皱着眉,“此事急不得,阿琪娜防备甚深,解药得分三步食用,食用后阿荆肯定会有剧烈反应。不能让阿琪娜怀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一劳永逸。”
西就皱眉,“可是这蛊一天不解,殿下就多一分危险,阿琪娜控制他,我心里着实不踏实。”
夏东珠点头,“今日我在阿荆的玉冠里涂了一些醒神药膏,你暗中告诉福公公,就让殿下一直戴着这个发冠。殿下还未与阿琪娜同房,她会媚术,以防她对殿下施媚。”
西就一听,心头更加焦急。
她咬牙切齿恨声道,“这个妖女,我只恨不能一手掐死她。”
夏东珠摇头,“她是‘婆罗族’的圣女,有些本事,不能冒然行事,先派人看紧她。”
“是。”
十天,是刘妙给她的最后期限。
两天相安无事过去,夏东珠守在药庐不出,萧长荆果然没有再来。福公公传来消息,说殿下这两日一直宿在书房,阿琪娜来找殿下,被殿下赶出了书房。
夏东珠闻言,反应淡淡。
这一日,夜枭又拿来一株‘紫仙草’和一封密信。
不言而喻,刘妙又要找她。
夏东珠皱眉看向夜枭,“她可有说何事?”
夜枭始终对刘妙血洗公主府心怀芥蒂,闻言,冷着脸哼一声,“没见到人,这株‘紫仙草’依旧放在老地方。”
夏东珠急忙打开密信,刘妙竟然约她在城外十里长亭见面。
又是十里长亭!
那里可不是个愉快的地方。
不过夏东珠依旧吩咐,“夜枭,明日午时带我去十里长亭。”
夜枭一听就急了,“公主,她是我们的仇人,为何一而再地帮她?我想不通。”
夏东珠叹息一声,“因为她拿来了殿下的解药,是我欠了她。”
夜枭一听,眨了眨眼,看了西就一眼,语气缓下来。
“公主,殿下只是失忆,为何要解药?”
夏东珠直言相告,“他不是真失忆,是被中了蛊,阿琪娜是在利用她。刘妙赶来京城,拿着药解就是想与我做交易。罢了,她也是身不由已。”
夜枭一听,蹙着眉心想了想,随后施礼,“公主,是夜枭错了。明日我带公主去十里长亭。”
第二日,夜枭带着夏东珠到了十里长亭,远远看到刘妙穿着男装负手站在凉亭里。
夏东珠不疑有他,便让夜枭和西就守在亭外,她自己抱着肚子蹬上台阶。
“不知郡主又找我何事?”
那人一下子转过身,夏东珠一惊,“二皇子?”
来人竟然是萧玉翀。
他略显狼狈,一脸的胡子拉碴,面容阴鸷。
夏东珠急忙向四周看了看,“蓝瑛郡主呢?”
萧玉翀阴着眼,瞟了瞟她的肚子,语气极冷,“是我约的你。”
“哦。”夏东珠轻‘哦‘一声,慢慢扶着石桌坐下,“不知二皇子找我何事?”
萧玉翀一声嗤笑,“你心知肚明,却到现在还在唤我二皇子,是瞧不起我吗?”
夏东珠一哂,“原来二皇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抱歉,是我喊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世,成了笑话,难免会性情大变。
夏东珠在心底琢磨着,他此番找她何意?
萧玉翀一屁|股坐到她对面,阴沉着脸,“刘妙找你,与公主做了什么交易?”
夏东珠一怔,随后咧嘴笑了,“难道郡主没有告诉你?”
萧玉翀一声冷嗤,“她休想再带我离京,这是我自小生活的地方,我哪儿都不会去。”
夏东珠心想,这可与刘妙的打算背道而驰。
刘妙只想带着他远走高飞,远远离开京城,甚至想永远生活在南疆。可是萧玉翀明显贪慕京城繁华。
“那陈公子有何打算?”
既然他已知道自己是安国公的儿子,本来皇上赐他母姓,唤他一声陈公子,不为过。
没想萧玉翀却变了脸,“我不姓陈……”
夏东珠抿嘴看着他,“那如今我要如何称呼你?”
萧玉翀别过头,“我姓萧,永远只能姓萧……”
明白了。
他还在自欺欺人。
夏东珠一叹,满足他的虚荣心,“那我还是唤你为二皇子吧!这个称呼顺口。”
萧玉翀瞅了瞅她,叹了一声,也没再反驳。
“说吧!你今日约我所谓何事?”
萧玉翀低下头,抿了抿唇,轻轻问,“我母妃死后,葬在了哪里?她可是留下什么东西给我?”
夏东珠一怔,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好笑一声。
“你被皇上贬为庶民,陈婕妤吞金死在佛堂,她的尸身被皇城司接走了,至于葬在哪儿?我不知。她孑然一身,并未留下任何遗物给你。”
萧玉翀闻言一拳砸在石桌上。
表情甚是懊恼。
夏东珠琢磨着他的心事,讥刺一声,“难不成二皇子以为陈婕妤会为你留下万贯家财吗?”
萧玉翀倏地抬起脸,愤恨一声,“她一直深受父皇宠爱,父皇所赐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夏东珠了然,都有些气了,“你不是皇上的儿子,陈婕妤心知肚明,她忍辱负重,就是想保你一命。如今你还惦记着那些俗物,你以为即便陈婕妤能留下什么,你能拿得到吗?有脸拿吗?”
萧玉翀咬着牙愤恨一声,“可是我已经厌恶东躲西藏的日子,我不想再像老鼠一般活着,既然父皇没向天下昭告我的身世,那我还是他的儿子……我不能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夏东珠气的点点头,“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此番刘妙进京,是与我做了笔交易。她要为刘家军正名,今后你就可以和她光明正大地过日子,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没想萧玉翀轻嗤一声,“谁要与她光明正大地过日子,当初若不是她将我带离京城,或许父皇早就原谅我了,母妃也不会死……”
夏东珠气的捶了下石桌,“萧玉翀,你有没有良心?蓝瑛郡主对你真心真意,你莫要犯浑,与她远走高飞过自在日子才是要紧,别执迷不悟!过去种种都回不来了,你醒醒吧!”
萧玉翀死性不改,直接向她伸出手。
“我知道她与你做交易,肯定她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我现在不要你为刘家军正名,我要钱,十万两黄金,对于西羽长公主来说,不算多吧?”
“你……”
夏东珠气的肚子疼,她轻喘着,抱着肚子。
夜枭一步跨上凉亭,一脸鄙视,眉眼沉沉地看着萧玉翀。
“十万两黄金,对我家公主来说,确实不值不提。但二皇子若想与我家公主做交易,就要拿出等价的东西来换。我家公主一诺千金,答应蓝瑛郡主的事绝不会更改。二皇子若再无他事,公主就要回府了。”
说着,夜枭轻搀起夏东珠。
夏东珠回头看着萧玉翀,眯了眯眼,“警告你一句,夏二小姐已经被你毁了,若是你还不知珍惜蓝瑛郡主,小心到最后落得个无人要的凄凉下场。”
夏东珠靠在夜枭身上慢慢下了台阶。
萧玉翀在她身后一声,“我的提议,公主可以先考虑考虑,我会让刘妙去找你的。”
夏东珠气的上了马车还气不顺,“该死的萧玉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鬼迷了心窍,竟敢跟我谈这样的交易。”
西就板着脸,“不值得同情。”
夏东珠一哼,“他死不足惜。”
西就一哼,“我说的蓝瑛郡主。”
夏东珠一怔,细想了想,随后咧开嘴笑了,“确实如此,她也算是瞎了眼了,爱上萧玉翀这么个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西就抱着肩一副冷酷的样子,“公主与萧玉翀在凉亭,其实刘妙就躲在凉亭外的树林里,你与他的谈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夏东珠一惊,“果真如此?”
西就一挑眉,“公主应该相信我的武功,比之前可要精进多了。”
夏东珠一笑,“这应该全是夜枭的功劳吧?他是不是将他夜家的武功也传给你了?”
西就脸一红,顿时浑身不自在,微侧身,“公主,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夏东珠哈哈一笑,“待我肚子里的小东西出生,我就为你和夜枭办婚礼,这家伙已经向我全盘托出了。你俩已经私订终身,西就,你还真能瞒我。哼!”
西就一下子窘得说不出话。
马车外,夜枭咳嗽一声,一鞭子抽在马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