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城门口,夏东珠万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竟然亲自在城门口迎接她。她裹在厚厚的披风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到皇上便要跪下去。
倒是皇上虚手一扶,“公主身子虚弱,这礼便免了。”
夏东珠从善如流站起身,皇上细细瞧着她,慨叹一声,“我已经听阿荆说了,是公主冒着生命危险引安国公来劫,让公主受惊了。幸好,你与孩子无事,否则,让朕如何对西羽皇交待?”
夏东珠瞟了萧长荆一眼,面上微微一笑,“这都是阿玺该做的,皇上一直厚待阿玺,能为皇上分忧,是阿玺的荣幸。”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捧得皇上哈哈大笑。
青城老王妃抱着孩子赶紧上前,颇有点炫耀的意味,“皇上,瞧这孩子长得与阿荆简直一模一样,性子可比阿荆乖巧多了,一路之上,一声都没哭。”
皇上急忙探过身子,瞧着襁褓中的婴孩胖嘟嘟皱巴巴的小脸,龙颜大悦,“青城王府后继有人,着实可喜可贺。”
萧长荆却突然一撩袍子跪在皇上面前,他神情肃然,一脸的认真。
“臣要娶西羽长公主南宫玺为妻,恳请皇上应允。”萧长荆说完,深深跪伏在地,那样子,若是皇上不答应,他就不起来。
皇上立马轻嗤一声,“孩子都有了,朕能不同意吗?起来吧!”
众人都轻声一笑。
夏东珠脸色一红,也笑了。
如今她的身份还是‘未来储君皇后’,即便萧玉骐被封为太子,他也娶了夏大小姐为太子妃,可她这个名头,皇上始终没有撤除。若是萧长荆娶她,还真的经皇上同意。
萧长荆却没起身,依旧板板正正地跪着,“皇上,臣自知配不上阿玺长公主,愿倾青城王府所有资财以国礼聘礼,愿皇上恩准。”
他话一落,众人都吃了一惊。
就连夏东珠都露出震惊之色,青城王府富可敌国,她虽不缺钱,他却愿倾其所有聘她。夏东珠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而以国礼聘她,迎娶皇后才会有的规格。
皇后闻言皱了皱眉。
夏东珠急忙扫了皇后一眼,见她脸沉似水,她急忙对萧长荆低低一声,“阿荆,你不必如此。”
皇上眨了眨眼,扫了夏东珠一眼,细思之下,突然哈哈大笑,“西羽长公主身份尊贵,为我们南萧舍生忘死,值得阿荆如此做。平身吧!朕答应了。”
萧长荆松了口气,深深俯跪在地谢恩,“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东珠咬着唇,瞅着萧长荆,露出会心一笑。
萧长荆起身,扭头瞅她,一双眼睛波光潋滟,满满都是深情。他毫不顾忌地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丝毫不在乎几个长辈都在场。
青城王喜得麟儿,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不为别的,就因这段时间阿玺长公子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着实令人难以琢磨。如今青城王应下了,可见,这孩子掉进了福窝。
可是萧长荆却并没有把夏东珠接回王府,而是直接送进了公主府。紧接着,皇上的圣旨便来了,诏告天下,青城王要以国之礼聘阿玺长公主为青城王妃。
一时间,又震惊了整个京城。
魏府,当冬梅把这个消息告诉魏禹的时候,他正在书房看书。闻言,便放下书,垂下眼睑,沉默。
冬梅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知道大少爷肯定伤心了。想劝,却无从劝。
片刻,魏禹抬起了头,冬梅震惊地看到她家大少爷满脸的欢喜,“冬梅,快去准备礼物,我要去公主府贺喜。”
冬梅一怔,随后咧开嘴笑,“哎,就听少爷的,我去准备礼物。”
夏东珠安心地在公主府做月子。
青城老王妃总算找到了事情做,根本不让夏东珠动手,她直接将孩子揽了过去。请了京城最好的奶娘,日夜不离地看护着。蓝姑姑也是铆足了劲,变着花样给夏东珠补身子。
如今西羽皇也回了国书,对萧长荆如此重视夏东珠非常满意。礼部正式走程序,算着时间,正好在三宝满百日时,就到了她与萧长荆成婚的日子。
夏东珠给孩子起了小名,顺着大宝二宝往下叫,直接叫三宝。她并没有自己有了孩子,而怠慢大宝二宝。青城王妃一听更是敬重她。
在孩子满月的时候,皇上亲自为孩子赐名:萧擎天。
寓为:国之栋梁,擎天之柱。
可见皇上对这个孩子也极为重视。
萧擎天满月之时,萧长荆在青城王府办了三天的流水席。京城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萧长荆难得不再掩藏其实力,满月宴办得相当奢华。
夏东珠并未露面。
孩子满月,她月子也做完了,自然好好沐浴洗漱一番。孩子便由青城老王妃抱着回了青城王府,听说萧长荆极高兴,喝得酩酊大醉。
晚上,夏东珠沐浴后,正坐在梳妆台前用干巾擦头发。突然房门一响,她扭过头,就看到萧长荆一身锦衣华服满身酒气却满脸笑意的走进来。
他踉跄着身子,双目含情,直勾勾地盯着夏东珠。
夏东珠急忙起身迎上去,心头火火乱跳。她坐月子这一个月,萧长荆天天来爬她的窗子。二人情炽,萧长荆却始终忍着,如今孩子满月,他这般连衣服都未换便急着赶来,那小心思,不言而喻。
“满月宴散尽了?”
萧长荆高兴地轻‘嗯’一声,双臂一伸就将她搂进怀里,他依旧笑着,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阿玺,你身子可好了?”
他直截了当地问,丝毫不掩饰心头的渴望。
夏东珠咬着唇,在他怀里扭捏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却将他轻轻推开。
“后面的浴堂水正好,一身酒气,快去洗。”
萧长荆低头看她,见她绯红的俏脸,生完孩子后另有一番韵味,身下一紧,张口就吻住她。
“阿玺,有些等不急……”
夏东珠一时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萧长荆浑身都僵硬如铁,暴涨的情愫,扑天盖地霸道至极地淹没夏东珠。
他抱着她急不可奈地倒在床上,夏东珠略微丰腴的身子压在他身上,萧长荆更是火急火燎,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衣带。
夏东珠哧哧笑着,却挡住他的手,“阿荆,去洗澡,不洗干净,不准上床。”
萧长荆眯着眼,极其危险地看着她,“嫌弃爷?”
夏东珠赶紧送上一个香吻,哄着他,“爷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如今被酒臭气都盖住了,反正我今晚又跑不掉,都是爷的。”
萧长荆心里一醉,再看她千娇百媚的神态,喉头一滚,立马从床上坐起身,“等着。”
说着,他一头钻进了后面的浴堂。
夏东珠笑着在床上打了个滚。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萧长荆就出来了。夏东珠一看他,立马瞪直了眼。只见他赤着脚,脸上带着水汽,上身不着片缕,下身只裹着一条干巾,露出强悍诱人的肌肤。那一块块完美的腹肌让夏东珠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萧长荆瞧着她瞪直的眼,勾唇一笑,直接将下身的干巾一摘……
“啊……”夏东珠惊叫一声,立马羞的捂住脸。
随后她就被一个重重的强悍的身子给压住。
萧长荆轻笑出声,伸手拿下她的手,夏东珠乌目满是羞怯笑意,萧长荆笑着嗔一声,“都是做娘的人了,怎还如此羞涩?“
夏东珠咬着唇,脸腮绯红,在他身下扭了扭,“爷,你,你变坏了。”竟敢在她面前全露。
萧长荆轻呵一声,挑着俊眉,“爷还没开始坏呢!再说了,爷的身子,你哪一块没看过……”
经他一说,夏东珠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他俩在南疆山洞极尽缠绵互相探索彼此身体的场景。夏东珠的心一下子就热了。
萧长荆一手扫下床帐,手指一勾,夏东珠衣衫的带子便滑落。刚生产完,那一身丰腴美妙的身|子便落入萧长荆眼中。
他叹息一声,大手轻轻抚上,眼眸中除了夏东珠再没有别的,头一低,他的唇便堵住了她的嘴,舌头顺势欺入。
夏东珠早已情动,她嘤咛一声,也情急地与他纠缠在一起。毕竟有过那样多的过往,不管是亲吻还是互相融合,他们都已经练习过无数遍。不需要光线,不需要语言,甚至不需要太多爱的诉说,也能契合地投入到彼此纠缠的快乐中。
经过生死,经过无数的煎熬,两人的融合便显得更加的弥足珍贵。男人疼女人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他自己深深地嵌入她身体里,翻江倒海,将绵绵爱|意源源不绝输送过去,将自己与她完美成为一个人。
一番云雨,醉了两个人。
夏东珠窝在萧长荆怀里,喘息着,许久才平静下来。
“阿荆,当初在南疆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我知道。”他的声音有些闷,哑哑的,透着浓浓的情绪。
“你可知,若不是知道自己怀了三宝,我当时就随你去了。”
“我知道。”萧长荆搂紧她,不用别人告诉,他也能想到她会怎样。
”我当时就想着,待我生下三宝,将他交给娘,我就解脱了。阿荆,这个世上没有你,我是不能独活的。哪怕有了三宝,也不能。”
萧长荆叹息一声,“幸好,我回来的及时。”
那时候虽然他失忆了,被告之,他与阿琪娜成了夫妻,但他心头始终有着一股执着,要回京城。仿若那里有重要的人等着他。这也是他始终不肯与阿琪娜同榻的原因。
夏东珠抽了一下鼻子,”可是你同阿琪娜回来,她成了你的妻,虽然我当时觉得你要你活着,我便别无他求。其实我的心,有时候也是极难受的。“
萧长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却是哼一声,”可是你当初见到我时却显得极大度,丝毫不在意我另娶她人。”
夏东珠狠狠捶了他一下,“你倒怨起我来了,你失去了记忆,根本不记得我。”
萧长荆抿嘴笑着,逮住她不老实的手,笑道,“虽然不记得你,但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
夏东珠诧异,“是因为别人都这样说,你才会这样感觉的吗?”
萧长荆摇头,“不是,在回到王府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躁动不安的心一刹那就安稳了。我知道,冥冥中,我盼的就是你。”
夏东珠高兴了,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那刘妙的话,你也是不相信的吧?还有萧玉翀......”
刘妙污蔑孩子是萧玉翀的。况且,那一晚,萧玉翀被阿琪娜折腾的半死不活丢在她的床上,当时,他的脸都寒透了。
“提那两个混蛋干什么!”
“是不该提。”夏东珠淡淡一声,“如今他俩也算圆满了,只是不知刘妙对现在的萧玉翀是否还满意?为了他,她也算倾其所有了。”
“萧玉翀死了。”萧长荆清浅一声。
夏东珠吃了一惊,急忙翻过身,趴到他胸膛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是如何得知?”
萧长荆叹息一声,抓过被子将她裹严实,“刘妙带着他并未走多远,就在六十里外一处庄子落了脚,因为萧玉翀身子已经吃不消了。”
夏东珠又一惊,“这是何意?刘御医虽然没有完全将萧玉翀的身子调养好,但他活个几十年没问题,不至于一时就殒了命。”
萧长荆却摇头,“阿琪娜对他用药太猛,短短几日就快将他的身子吸干了。即便刘御医为他做了调理,可是根基已毁,精元耗尽。与刘妙没过几天快活日子就死了。”
夏东珠垂下眼睑,“那刘妙如今怎样了?”
“到痷堂做了姑子。”
夏东珠闻言,叹息一声,懒懒地趴在萧长荆胸口,“他俩也算自作孽不可活,都是报应。”
“嗯,”萧长荆轻嗯一声,大手在她光滑的后背来回摩挲着,“阿玺,以后再不为别人操心了好吗?就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夏东珠抬头看着他,“爷是累了?”
萧长荆摇头,眼眸一深,“我是怕了......”说完,他头一低又深深吻住她,身子一翻又将她压倒,“阿玺,现在就是爷梦寐以求的日子。”